永琰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永寿宫，他已经清楚进忠是真太监了。

自己也不是在意皇帝儿子的身份，而是……自己的信任被辜负，他曾经越是信任喜欢进忠，现在就越是恶心怨恨。不管怎么说，他是不是进忠亲生的，他都唾弃进忠这种行为……不过如今至少确定自己的身份了。

其实只要进忠喜欢，自己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的好女人打包送给进忠，对他很好很好，像儿子对待父亲那样好，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皇额娘呢……为什么……

自己不懂事的时候想过，要是进忠是自己阿玛就好了。可那是小时候，长大了之后自己懂了伦理纲常，懂得为人的道理……他会这样期待，但不想这真的变成事实。对皇阿玛虽然伴君如伴虎，可他也是疼爱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亲阿玛，他也疼爱皇额娘（永琰视角）皇额娘怎么会看上一个太监？

他恨进忠，他恨进忠破坏他的家庭，欺骗他的感情。

“皇额娘……您好些了吗？”永琰试探的问着嬿婉，他还从来没有和嬿婉闹得这么僵过。

嬿婉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她打算好好和永琰谈谈，所以拍了拍床榻边，示意永琰过去，“永琰，皇额娘有话对你说。”

永琰坐了过去，“皇额娘……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嬿婉：“什么？”

永琰：“您为什么有办法，对一个害了我皇阿玛的人这么好？”

永琰的话太过直白，嬿婉一激动也直接说出来了心里话：“你不要乱说，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狗皇帝只是表面上对我好罢了，他根本就是一个赘婿，比不上进忠一分一毫。”

永琰睁大眼睛看着嬿婉，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嬿婉嘴里说出来的。

嬿婉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激动，要整理好情绪，打算和永琰好好解释，“永琰……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你听我说……”

永琰却打断嬿婉：“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进忠才会害怕!他根本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人!他好大的胆子，皇上的人都敢染指!”

嬿婉：“你知道什么？!狗皇帝对你稍微好一点，只不过是因为你优秀，这样你就把他当做是好人？当初他任由那拉氏继后送我进慎刑司，对我滥用私刑!对我的生死不管不顾!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你的这些兄弟姊妹，包括你!全都不是我心甘情愿有的!”

永琰还是第一次当着嬿婉的面红眼眶。嬿婉这话虽然是实话，但对永琰来说确实是太重了些。

永琰：“额娘……你，你说什么？这些年您对我的疼爱……对我兄弟姐妹的疼爱都是假的吗？我们……都是您争宠的工具吗？”

嬿婉：“永琰…………不管你们因何而来，额娘对孩子的疼爱都不曾作假，是真心的。只不过狗皇帝确实不像你看到的那般当人……你想想永璜和永璋都是因何而亡？进忠待你这样好，你怎么能像今日这般对待他？”

此时进忠也来到了寝殿，刚想做声，就听到了嬿婉的声音。

永琰被气的站起身，正好撞见了进忠的目光，他更加羞愧懊恼，“你还有脸来？看见我们母子决裂，看见额娘这样为你说话，你开心了？”

进忠叹口气不用想就知道，嬿婉为了他和永琰吵架了。他先安慰了永琰：“永……十五阿哥，你皇额娘出身不好，当初受了很多欺负。奴才确实喜欢她，想帮衬她，十五阿哥，你皇额娘待你如何，你有心，能感受得到。你不该一时冲动伤了她的心。皇后娘娘是知恩图报之人，对奴才也是优待些，奴才也知道，自个儿配不上当年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