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让栗山凉浑身一僵。
他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扑上来的人,后颈左侧有一颗圆溜溜的小痣。
“聂,聂开宇!”
没工夫回应他的热情,栗山凉推开他,怒道:“你怎么来了?!”
以为他因为自己醉酒挂电话的事生气,聂开宇赶紧拉住他的双手解释:“我那天喝多了,是有点气你,但是我……”
栗山凉抬手制止他:“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问什么?”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你为什么会来莫斯科?你的工作呢?你别告诉我,你和贺威干了同样的事!”
“我没有!”聂开宇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参会证塞到栗山凉手上,“你先别生气,看看这个。”
蓝色的参会证上印满俄语和中文。
“中俄医学交流外科专题会议?你,你是来出差的?”
聂开宇兴奋地点点头,趁机凑上来贴贴。
“开心吗?”
栗山凉看着手上的参会证,剧烈跳动的心脏总算落地了。
他真的很害怕聂开宇告诉他,他也辞职了。
“多久?”
“什么?”
“出差。”
说起这事,聂开宇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个半月。”
“这么久!”
“怎么?”聂开宇捏了捏栗山凉的下巴,“你不想我待这么久?”
“不是。我只是在想,万一我不用在这再待上一个半月,你该怎么办?”
“你说呢?当然是留下来陪我!难道你还想丢下我跑回去?你知道会议的名额有多珍贵、多难争取吗?”
一句话提醒栗山凉,他眯眼瞧着聂开宇,直到他忐忑地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心虚的表情一览无遗。
栗山凉摇摇头,说道:“你是真不会说谎。说吧,为了来这,你是不是用了不公平的竞争手段?”
聂开宇惊讶:“你知道?”
果然。
“这么珍贵的名额,你怎么能这样?说吧,你用聂家的权势挤掉了谁?”
聂家的权势?
聂开宇恍然,不敢置信地指着栗山凉,说道:“你居然这么想我?”
“不是你自己刚承认的吗?”
“我以为你说的是,我在酒桌上把院里三个大领导喝趴的事!”
……
“怎么了?”
栗山凉无法理解:“所以,你是靠喝趴三个领导争取到的名额?”
“这只是加持,大部分还是因为我本身非常优秀。类似会议,之前也举办过,是我嫌麻烦没参加罢了。”
栗山凉撇了撇嘴,嘟囔道:“难怪中国人总说人以群分,你领导比你更奇怪。”
“怎么奇怪了?”
“反正,如果有人求我办事还把我喝趴,我指定不给他办。”
“那是你不懂。我们院领导,三个,每一个单拉出来都是鲜有的好酒量。就是因为平时找不到拼酒拼到痛快的人,才会在输给我的时候发自肺腑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