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收起证件和照片,淡道:“工作需要。”
女人用将信将疑的眼神在贺威的脸上逡巡。
说到底,她不想到处说别人家的家事,但谁叫问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警察呢。
要是她拒不配合,搞出其他麻烦就糟了。
她晚饭准备做的大公鸡都杀好,拔毛了,这要是没及时下锅,回来臭了,岂不是浪费了!
“你们不会问很长时间吧?”她实在懒得应付。
“不会,只是几个问题。”
见贺威如此爽快,女人也不绕弯子,直言:“那快点,我还要给我男人和孩子烧饭呢!”
“好。”贺威回手将白计安单独招呼过来后,问道:“你和赵家熟吗?”
“熟呀!不但我熟,整个村子都熟。你别看我们这个村子又小又穷,但邻里邻居的关系都不错,家家户户谁家有活需要帮忙,只要有时间,无论男女老少都愿意去搭一手。”
“他们家人一共几口人,都怎么样?”
“原本是五口,现在就他们爷孙两个人了。”
“除了赵学勇之外,剩下的两个人是?”
“当然是赵大爷和他儿子,赵学勇的老婆了。赵大娘五年前生病去世了,至于赵学勇的媳妇玲姐,在赵学勇生前就离开了,上哪去,不知道。”
“赵学勇这个人怎么样?”
又是赵学勇。
女人犹豫了片刻,似乎是想通只有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他们才能放过自己。
“赵学勇在村里的时候不爱说话,总是闷着头走路,大概是家里太穷很自卑。”
“穷?”
贺威对比赵大庆家的瓦房和旁边几户家人的房子,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差距,甚至更好一些。
“那都是新盖的!赵大爷可是住了一辈子茅草房,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那种,是后来他儿子赵学勇进城打工之后赚了钱,才回来盖了瓦房!”
“他进城打工之前在村里做什么?”
“他家有一小片地,他就帮赵大爷一起种种地啥的,但太小了,留下自己家吃的部分,也没剩下多少去卖。”
“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萌生出去打工的想法吗?”
这倒是问倒她了,女人摇摇头,似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东家长西家短的,没事就聚在村头聊天,居然也有遗漏掉的事。
他们只知道赵学勇会出门打工,一定是因为赵家太穷,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想出进城的解决办法,没人想过,更没人问过。
“赵文伟,听说过这个人吗?”
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问题。
女人摇摇头,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挫败感。
“最后一个问题。”贺威道:“你的家里有赵家人的笔迹吗?”
“什么东西?笔记?”女人皱起眉,“我家怎么可能有他们家的笔记?再说,整个村除了村长家之外,没人读过书,各个大字不识几个,谁会写笔记呀?”
“不是笔记本,是字迹,只有一个字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