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出来,附近几乎不见特别明亮的路灯。
假设真的有人躲在附近,完全可能因为看不清而忽略。
会不会出事。
会不会遇上还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敌人。
越开离山下的出口越近,步行至此的可能性越低。
聂开宇死死抓着方向盘,如坐针毡。
铃声陡然响起。
看着屏幕上白计安的名字,聂开宇一脚踩下刹车,接起电话。
“山下出口处,向东方直行五百米,我们上学时常去书店身后的步行街。”
“书店后面的步行街?”
聂开宇愣了愣。
那条街上除了咖啡店和饭店之外,全部都是酒吧和夜店。
晚上十一点半,栗山凉去那干什么?
强撑气到颤抖的嗓子,聂开宇道:“店名。”
眼看浸泡酒中的冰块逐渐融化,栗山凉独身一人坐在吧台前,默默晃神。
“是我们家的酒不够好喝吗?”
栗山凉抬起头,只见吧台里工作的调酒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从头到尾只被他动过一口的酒扬了扬下巴。
“没有。”栗山凉转着威士忌,“我只是没有那么喜欢喝酒。”
“不喜欢喝酒的人来酒吧发呆,看来,是客人你的心情不太好。”
栗山凉苦笑道:“算是吧。”
“没关系。”调酒师把酒杯推到他面前,“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无论发生什么事,时间过了,自然就淡了。”
栗山凉举杯喝上一口,对于他来讲,威士忌的味道还是烈了些。
“对了。”调酒师擦着杯子,打量道:“我刚刚就注意到你了,一直想问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什么?”
“你是混血?”他还没在现实中见过蓝眼睛黑头发的白种人。
“美国和中国。”
调酒师笑道:“很特别,难怪这么吸引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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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凉抬头,只见调酒师望着他身后的方向,表情意味深长。
顺着视线,他刚转过身,余光闪入一片黑影。
一个穿着休闲外套的陌生男人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栗山凉转头向左侧看去,吧台前整整一排的空位不坐,为什么非要坐在他旁边?
警惕两个字在脑中直接拉满。
一定别有用心。
难道是组织的人,奔着他来的?
他斜眼打量男人的侧脸,肌肉紧绷,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聂开宇推门走进酒吧,目光所及,昏暗的环境、坐在卡座上喝酒调情的男男女女,更烦躁了。
他不断找着那熟悉的身影,直到不经意的转身,扫向金光闪闪的吧台。
整整一排座位,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找了一个小时的人;
另一个,是正要把黑黢黢的狗爪子勾上栗山凉的肩膀,预备挖他墙角的变态!
栗山凉看着从他身后绕过,搂上他左手臂上下移动的手,心里顿时泛出肉麻到恶心的厌恶。
呯地一声巨响!
伴着周遭被吓到的顾客的尖叫声,差一步冲上来的聂开宇愣住了。
全场人纷纷看向吧台,玻璃杯掺着冰块和酒水碎了一地,栗山凉单手掐着男人的脖子把人提起,直到他瞳孔上翻,才一字一句地说:“再敢用你的脏手碰我,我让你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