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路人,看着他们手上拎的各式各样的年货,忽然找到了他可以做的事。
叮咚!
叮咚!叮咚!
“别按了!”
示意保姆别动后,聂母穿着大红色的新年旗袍,一路小跑到玄关,按开门的瞬间,外面空空如也。
“……人呢?”
大过年的,他们小区不会有人做这么无聊的恶作剧。
在她认识的人中,能这么无聊的,只有一个人!
聂母大步流星地绕到门后,抬手掐着罪魁祸首的耳朵,把人拎进屋。
“哎哎哎哎,妈!别这样,疼!”
“疼?!你还知道疼!早上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睡着了,没听见!”
“没听见!你手机静音了听不见,你座机也坏了?我看你是耳朵过本命年!聋了!!”
栗山凉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鸡飞狗跳,心里琢磨着撤退计划。
可是。
他回身望着聂家别墅的四周,也不知道哪一栋是白计安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今天过年,按照聂开宇的话,他应该也会回来吧。
嗯,豁出去了。
栗山凉慢慢地拉开大门,眼前,一米八五,怼起人神气十足的聂开宇正被一个只到他肩膀的瘦小女人拎着耳朵,在百平米的客厅里,疼得直转圈。
“我现在才要被你的大嗓门喊聋了。”
“还敢跟你妈顶嘴?!”
激动的聂母左顾右盼,似乎想找到一个方便抄起来,又不会打坏人的家伙。
结果,客厅太大,空白太多,不移动,根本什么都够不到。
“赵姐!给我找个棍子!”
夫人吩咐,做阿姨的也是没办法,正愁上哪找棍子的时候,一抬头,看到站在玄关,已经傻眼的栗山凉。
“夫,夫人。”
“拿来了?”
“不是!你看。”
顺着赵阿姨手指的方向,聂母与栗山四目相对。
瞬间,聂母以最快地速度松开聂开宇,抬起白皙修长的双手,优雅十足地将额前的碎发掩到耳后,随后,她双手自然交叠地放在身前,声音温柔有理。
“你好,请问你是?”
“我……”栗山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自己。
直接说住在聂开宇家会很奇怪,又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和白计安的关系。
“他是我带来的。”
聂母转身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而后,又回身看了看栗山,又转身,又回身,又转身,又回身。
几次三番,终于,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对聂开宇说:“儿媳妇。”
“怎么理解的啊!!”
聂开宇长缓一口气,差点被她妈诡异的脑回路气得七窍生烟。
他向还站在玄关局促的栗山凉招了招手。
直到本人走近,聂母才看清来人的五官。
“哎呦,黑头发,蓝眼睛。”聂母凑上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栗山凉,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躲避的时候,只听聂母开心道:“像大海一样,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