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贺威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比我们还要早一步调查出一切之后才会动手抓人呢。”
“不是。我是偶然间注意到他的。然后发现他右手的食指上有很严重的包扎痕迹,想起你跟我说的话,对他产生了好奇。原本我只是想先和他搭话,之后再看,但是他的心理素质很差,看到我盯着他看,立刻就慌了。”
“因为他做贼心虚,杀了人,知道警方在找他。”
白计安看了眼贺威,道:“你们是怎么盯上他的?”
“在赵钱死前的五个小时,他曾经出现在丰庆路上一个名叫老鸽子的烧烤店里。在监控录像中,陈嘉乐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被害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店,同一时间离开。随后我们经过人脸识别确定了陈嘉乐的身份,调查出4天前,他的父亲去世,当时找的阴阳先生就是赵钱。”
“只有这些?”
在案子中,最重要的,也是最离奇的一点就是凶手杀人的目的似乎是为了辟邪和驱魔。
“别小看我们的效率。”贺威道:“确定身份之后,我们立刻去了陈嘉乐的家,他家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邻居都知道他父亲这两天去世,还说原本挺正常个小伙子突然就开始戴口罩戴帽子,见到人也是不敢露脸躲躲藏藏。像是中邪了一样。邻居还说现在再见陈嘉乐宁可绕道走。”
白计安道:“我怀疑他不是因为听谁说,而是我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什么?”
“刚刚的手铐是谁给他戴上的?”
贺威回忆道:“陈泽洋或者韩阳吧,肯定不是我。”
“所以你没看到也是正常。”白计安转头看着贺威:“他手上有星星点点的红印。”
“红印?”片刻,贺威有些难以接受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相信他真的中邪了。”
“当然不是。陈嘉乐他没有中邪,他只是过敏了。”
“过敏?!”贺威惊了,“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他现在已经跟不上白计安跳跃性的思维了。
“他的手背上、脖颈锁骨的位置有红色的斑点,应该是过敏留下的红疹。只不过之前应该比较厉害,现在留在他手上的疹子已经开始在康复了。”
“之前比较厉害,现在康复……”贺威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嘴里叨咕着白计安说的话。“难道,你是想说他把红疹当成了诅咒?”
“很有可能。”
“不会吧。陈嘉乐已经27岁了,这么大的人分不清生病还是诅咒?”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都能相信一个住在回迁房里的阴阳先生会看风水、会下咒,就足以证明,他的脑子并不清醒。”
贺威沉默着,白计安的话还是没有办法说服他。
“不相信?”
白计安的话他向来都是相信的。
只是这次,他感觉不到白计安推理逻辑里面清楚的脉络。
“好吧。”白计安道:“这样,你用我的办法实验一下,一切都清楚了。”
“实验?”
“没错,就是实验。只要你问清,一切自然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