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常安就看向了胡珪,说道:“走吧,胡老,等下顾娘醒了看不到我估计是要闹情绪了。”
“好好好,走吧。”
......
来到了大理寺的监牢,还是前几天的那个牢房门口,那个叫郭凭的人此时就躺在一团草上,整个人脸色发白。额头的伤口应当是如胡珪所说的,已经溃烂发炎,拿着布裹了起来。
也活不了多久了,按照现在这种医疗水平,发炎发烧,跟站在鬼门关上一样。
“郭凭!”
那家伙很艰难地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看发声的人,然后又看向了站在他一旁的人。一开始还看不清,但是看清之后,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快速地从草上爬起来,缩到了角落里。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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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倒是显得常安有些尴尬,胡珪叹了口气,说道:“看吧,这人都快疯了。”
“没事儿,也就疯这几天。”常安摆了摆手,很显然牢房里那个人的生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严重的情况,就疯几天?”胡珪很是诧异,然后略微放心道:“那看来这个滴刑还是没什么很大的危害嘛。”
常安笑了,说道:“是因为过不了几天就死了。”
胡珪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说道:“老夫话还是说早了。”
“伤口溃烂发炎,然后发个高烧很正常。再加上他又不喝水,离死不远了。让他带着这三四天的恐怖记忆活下去,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常安说的话很冰冷,俨然就是对待要死的家禽一样。
胡珪也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去见陛下吧,陛下现在应当是到了。”
常安微微点头,就跟着胡珪走出去了。一路来到了大理寺的正殿大堂,此时里面已经坐了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人,不用想都知道是李隆基无疑了。
“胡寺卿,定康侯。”李隆基对看到常安也是不感觉诧异,因为胡珪派来报告的人都已经说明了,常安当时还被诬陷了。
就是他用来逼供的那个方法,实在是惨绝人寰。
“李中丞,好久不见,您又年轻了呢。”
这个时候,常安才笑着,看向了跪在大堂里的李林甫。此时的他就穿了一件单衣,估计是还没睡醒的时候,就被大理寺的人给扒拉起来,直接押到这里。
而李林甫听到了常安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李林甫,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朕可是听说,你便是谋害明悟和尚的罪魁祸首啊。”李隆基坐在胡珪经常坐的位置上,问道。
“陛下,冤枉啊,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的啊。”
“陷害?”李隆基冷笑了一声,“朕不清楚你的手段,朕还不清楚定康侯的手段吗?”
“胡寺卿,那郭凭何在?带上来审问一番。”
胡珪点头,便是转身去。再次回来时,已经是带着郭凭了。此时的郭凭像一滩烂泥一样,被两个捕快丢在地上。
“郭凭,陛下在这里!”
但是,似乎是两个捕快丢的时候有些没丢好,郭凭一睁眼,又是先看到的常安。他顿时就激灵了起来,直接爬到了一个角落里,离常安挺远的。
确定周边安全后,他才跪下磕头,也不管自己额头早已糜烂的伤口,完全就是哭喊着说道:
“康国公饶命啊,康国公饶命啊!您别杀我,也别把我绑回去!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您放我一马,饶我一命就好!”
李隆基虽然做了些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郭凭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
“是谁让你杀了明悟和尚的?又是谁,让你栽赃嫁祸给我的?”常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配合地问道。
“李林甫!是李林甫让我杀的明悟和尚,也是李林甫让我栽赃给你的!都是李林甫!”
李林甫此时就十分紧张,连忙说道:“陛下!陛下明鉴啊!这都是常安往我身上泼的脏水!就连这个人,看上去也是神志不清,此事定然有假啊!”
李隆基也问道:“胡寺卿,这个犯人是个什么情况,为何精神如此不振?”
“回陛下,此人半夜才结束了刑罚,现在发了热病,而且不愿意沾水,故而起了这等疯状。”胡珪回答道。
而李林甫听到这个人已经发烧了在说胡话,便是开口道:“陛下,此人已是发了烧,说的都是胡话,其言不可信啊陛下。”
胡珪这个时候就又开口补了一句:“此人是在结束刑罚之前,就承受不住了,把话说了出来,才把他放出来的,而发烧是在方才快天亮的时候。”
“若是李中丞不信,大理寺还保管着招供的证言,可以拿来比对。方才说的和半夜证言上记录的,都是一致的。”
李隆基此时就问道:“李林甫,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仅凭一面之词,不可妄断啊。”
常安此时就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这里还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李林甫的另一个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