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武忠说道:“既然怕陛下保他,那就让他做一件连陛下都保不住他的事情,届时告发,陛下想保都保不住他。”
武清惠就问:“那不知兄长有何想法?”
“那常安不知被称为大唐第一才子吗?其诗才就连李太白都自愧不如。”武忠难得聪明一回,“我们不如就让他去写一首诗,以美人为题,然后就拿着这首诗,找他的毛病。”
“让他多写几首,这样子总会找出一些毛病的。拿着此诗,去寻陛下告发,说他冒犯圣颜,不就可以了吗?”
武清惠和武信此时就感觉眼前一亮,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下去了,然后武清惠就问道:“但若是这也行不通呢?”
“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届时也会在,三双眼睛,总会找出话来挑他毛病的。”
武清惠的修长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闭上眼睛沉沉思考了一番后,就说道:“此事我来定夺,余下之策,我来决断。”
......
次日,常安在太子殿里下了课,准备回家。虽然距离午时下班还有好一段时间,但是李隆基特许他上完课就能离开。
他刚刚和李瑛迈出太子殿的门,就看到一个宦官走了过来。两人此时就对视一眼,然后就微微退回一步,转过身。
“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准备好了。”
李瑛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去找父亲。”
“好。”
两个人说完,就恢复正常状态来到门口。此时那个宦官已经站在门口了,看到常安出来后,就问候道:“见过康国公。”
“你是谁家的公公?”常安虽然已经料到了来人的身份,但是此时还不如装傻,客套一句。
“奴才是武婕妤手下的,今日武婕妤想请康国公,去往婕妤的寝殿一叙。”那宦官说道。
常安自然是要象征性地先拒绝一番:“烦请转告一下武婕妤,内子正在家中等候在下,不敢再叨扰武婕妤。”
“还请许在下告辞。”
说着常安就打算离开,但是那个宦官自然也是个老油条,此时就说:“康国公,婕妤想请您为她写几首诗。婕妤还说,若是写的好了,以后您有事,她皆可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常安眉头一挑,看向了李瑛,后者此时就冲他微微摇头,似乎是在示意“别去”。但是常安思索了一番,便道:“在下不才,献丑了。”
“康国公请。”
说完,宦官就转身离开,并没有看到李瑛和常安的相视而笑。
因为宦官是一个人走着来的,所以没有带步辇,而按照李隆基的安排,常安在皇城中理应坐辇而行。这回,常安自然是只能走着过去。
这会儿,杨述就带着人赶来,拦下了常安和宦官。在宦官不解的目光中,杨述说道:“定康侯,按照陛下旨意,您需要坐辇,否则咱家是要挨罚的。”
常安眉头一挑,还以为今天没得坐了,于是乎就在那宦官的注视下,坐上了步辇。而宦官脸色变幻,最后在心里嗤笑:
婕妤殿下让你过去,本来就在门口等候,你这边坐着步辇前往,岂不是冒犯了?
但是常安却面色不改,任由四个宦官抬着自己前行。
一路来到了武清惠的冰月殿,常安才下了步辇。武清惠和武忠、武信三人就站在门口等候。看到了常安之后,三人的脸色虽然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消失恢复正常。
常安下来,走到了武婕妤的面前,礼貌地问候道:“见过武婕妤。”
武清惠此时微笑着,也回应了一声:“康国公,恭候多时,还请入殿。”
“谢武婕妤。”
跟着武清惠走进了冰月殿,武婕妤就说了一声“赐座”,这时就有一个宦官上前来,在武清惠所坐的位置侧左放了一张椅子。常安微微颔首,然后就直接坐下了。
此时武清惠就问道:“康国公,您应当知道,本宫今日唤您前来所为何事吧?”
“自然知道,所以在下方才在路上便是思索了一番。”常安微微笑道。
武清惠也是“商业性”地称赞了一句:“没想到康国公诗才绝伦,居然真的愿意为本宫作诗,感激不尽。”
常安微微摇头,说道:“武婕妤谬赞了。”
“不知今日康国公想到了什么诗?”武清惠问道,此时写什么诗已经不甚重要了。因为常安乘辇而来,面对皇家人而不选择步行,哪怕是被说一顿,也是足够了。
“臣先前陪内子听戏,偶然听到一首名为《清平调》的曲子,便在心中留下了一个底子。”常安回答道,“但是今日武婕妤开口,那臣便斗胆,将此诗稍作修改并作出。”
武清惠此时心里微微一动:写给你娘子的诗?一个写给商贾女的诗拿来说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