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带着侍卫离开后,常安和顾鲤就站在了这前院里。
“常郎。”顾鲤此时拉了拉常安的衣袖,喊道。
“嗯哼?”常安应了一句。
“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顾鲤眉头微皱。
“没办法的,因为这是当今御赐的宅子,不住的话岂不是拂了当今的好意?”常安拍了拍顾鲤的小手,“怎么了?顾娘不想住在这里?”
顾鲤连忙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是舍不得我和常郎之前住的那个小院子。”
“那里是我和常郎的婚房,那里还有常郎给我订做的梳妆台,院子里还有常郎亲手给我种的枇杷树,还有……”
“好啦好啦,不用这么舍不得。”常安笑着摸了摸顾鲤的脑袋,说道:“今晚我们就在咱们的婚房里再住一晚,然后明日我去国子监后,顾娘就可以吩咐咱们自己家仆们去搬东西。顾娘舍不得什么东西,都搬过来就是了。”
“至于那棵枇杷树苗,等我明日回来,我再亲自给顾娘移植过来,如何?然后我再让这里厨房的家仆们回咱家里,学习做那些吃食的方法,就不必劳烦家里送来了。”
“更何况咱们也不是不回去,逢年过节咱们再回去看看,住上一晚。”
顾鲤听完常安的话后,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道:“好!”
常安宠溺地捏了捏顾鲤的脸蛋,说道:“咱们先去咱们的卧室里看看吧?”
顾鲤点点头,然后就主动地把手伸到了常安的掌中。
来到主卧前,这时就已经有三两个家仆进去里头打扫了。二人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和之前二人所住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大上一些。
门口正对面也是一个架子,而进门的左边,则和原本的房间一样,先是一副矮桌;再往下走就是一个半身高的屏风;最后就是床铺了——床铺还比原本的大上一些。
矮桌的东边放了一个大衣柜,大衣柜的正对面还有一个空缺的地方,暂时没有摆放东西。
而床铺对面、进门的右手边也有一个屏风,屏风后面一个比较矮的坐榻,方向正面朝床铺的位置。估计是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位置,而除去这些大家具,还有两三处地方摆放了盆栽,使整个房间看上去并不空旷。
“好大的房间呀……”顾鲤看着这一间房屋,然后又看向了坐榻的方向,有些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说道:“怎么屋内没有书桌啊,到时候读书还要让常郎去隔壁书房。”
常安挑了一下眉头,笑着说道:“都一样的,难道我去书房读书,顾娘就不会跟过来吗?”
顾鲤见自己的伪装被常安看穿了,不由得嘿嘿地笑了两声。
二人又一次在大宅子里逛了逛,随后就离开了,朝着常府走去。
“顾娘才嫁过来半年不到,居然就变成主母了,别的娘子都要羡慕坏了。”常安拉着顾鲤的手,笑着调侃道。
顾鲤此时直接揽住了常安的胳膊,满是臭屁地说道:“就让她们羡慕去吧,谁让我家常郎那么厉害啊。”
“小马屁精。”常安笑道,“现在就咱们自己的钱,还有多少?”
顾鲤微微思考了一番,说道:“常郎那里我不知道,不算陪嫁的话,我这里还攒有五百多两现银的私房钱。然后再加上当今赏赐的两千两黄金,咱们家现在就差不多有两万一千多两的银子了。”
“再加个一千两,前段时间那一千户的食邑税租以及蓬莱县的岁租也是送过来了,大概也有个一二千两的样子。”
“哇!这么多钱……”顾鲤又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起了账,“五十个家仆算上怀琴真儿的俸钱,一个月也就是六十两不到;还有家里每个月的米钱和菜钱,一石米是五十文到七十文的样子,家里五十四口人。一人一天算一斗半米,一天就是差不多六石米也就是四百文,一个月就是一两七百文左右的米钱,一年就是……”
顾鲤不愧是商贾出身,这等的账目她是张口就能算出来。常安也不烦,就是笑着听她一点一点地算着,从米钱到菜钱再到糖钱等等等七零八碎的所有大小账目都从她的小嘴里蹦出来。
“也就是说,这些账目,不算别的,一年下来也就一百两到一百二十两的正常开销?”常安听到最后都愣住了。
“嗯,咱们家现在有丝绸了,到时候就可以请绣娘给咱们做衣服而不用去买衣服了。这样子算下来,一年也就二百两左右的花销。”顾鲤点点头,说道。
当是如此,因为除去花销,每年自己和顾鲤都有至少一千两起食户税收收入,自然是完全够花的了。
“我家顾娘算术这么厉害!”
常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刚刚顾鲤算账时就活像是弯弓射箭,一箭正中常安心窝,他也不管街道上是否有人,直接就在顾鲤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那以后顾娘就做我们济康伯府的大主母了,好不好?”
换做平常,顾鲤早就捂着脸喊羞了,但是今天她除了脸蛋有些红,却没有任何其它的反应,这倒是让常安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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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顾鲤这次就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常安,眨巴眨巴眼看上去有些不解。
“也就是家里的最最最大的那个人,顾娘还记不记得,咱们成亲那天说的,家里你最大。”说着说着,二人就回到了常府,“明天开始,顾娘就真的是家里最大的了。”
“我以后还是要去国子监读书的,我们家里的所有事情,就都要靠顾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