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柱嗯哼地犹豫了一下,似乎终于从熊二波处得到了满意答案。他仿佛醒过来了,他能猜到熊二波想说啥,一旦猜到了,又不太想听,所以,赶紧说:“是不是要找人和他说说了?快别了,快别了。”他觉得一方面是不到那种程度。另一方面,这事只是猜测,咋好意思让人去说呢。而且,说啥?不是找麻烦了么。
想到这里,郭国柱忽然觉得不自然起来。他想到了,熊二波和二蛋,二蛋和吕俊宇。这种关系,一时间变得好像他妈菜市场卖肉的,和粮站卖粮的人,互相都把最好的稀缺的猪肉和菜留给关系户。不仅如此,每回都把好肉好菜藏在案板下,让关系户从后门拿走时,还互相不忘说一句“没事没事,有事说话啊!”好像人活着,就是为了这句“有事没有?有事说话啊”。郭国柱原来对这句话,太熟悉也觉得太正常不过。可现在,他突然觉得有点隔膜,这句话某种程度上比老同学要实用。他心里掠过一股凉风。
同时,郭国柱也意识到了一点,就是,自己也不能显得太窝囊。即使是老伙计,有些地方还是需要面子的。老朋友老伙计也有势利的一面。从上到下,从同学到亲友,都有势利的一面。郭国柱的思绪,像飘在空中的烟雾。烟雾从熊二波的嘴里吐出,先是一股,然后翻卷为云朵,再散开去,随意飘摇。自从去医院看过岳红枫的爸爸后,郭国柱感悟很多,快变成哲学家了。
他缓慢地转过身,像一个笨熊。呆滞的脸上,只有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有神,对熊二波又重复一遍:“别说了,不用麻烦你了。”他想听天由命吧。
所以说,熊二波思忖,在厂里待着的人和外面的人差距就是大。听了郭国柱的叙说,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的意思是,首先那女的,不就是个女高车工么,值得不值得追。非要找一个女工干啥。再就是,女同学里面也有不少不错的。奥对了,他忽然想到,女同学里,差不多点的其实都已经有主了。
听郭国柱黏黏糊糊的话后,熊二波心里不以为然。不过心想,总得安慰一下老伙计吧,尽管内心对郭国柱生出几分新看法,有了几分距离,但并不全是轻蔑。他笑笑劝慰道:“没事,”这是他们的口头语,仿佛凡事只要一句“没事”,一切纠结困难,都顷刻会化为乌有。什么事,都可以成为没事。显得自己俨然已经成熟为一览众山小的男子汉了。熊二波的逞能性格,使他不会轻易漠视老伙计的困难的。
他努力做出极为认真的样子,最后说:“嗷,原来是这样。这样吧,那个你炉前的同事叫啥?”
郭国柱马上说:“吕俊宇。”
“好像原来说过,你说说他和谁认识吧?”
郭国柱本想说,和他们街上二蛋他们认识,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熊二波和二蛋也算认识,是通过单位的小曹认识的。不但认识,二蛋还帮二波打过人。打伤了厂里研究所的人,是徐利的朋友。
郭国柱嗯哼地犹豫了一下,似乎终于从熊二波处得到了满意答案。他仿佛醒过来了,他能猜到熊二波想说啥,一旦猜到了,又不太想听,所以,赶紧说:“是不是要找人和他说说了?快别了,快别了。”他觉得一方面是不到那种程度。另一方面,这事只是猜测,咋好意思让人去说呢。而且,说啥?不是找麻烦了么。
想到这里,郭国柱忽然觉得不自然起来。他想到了,熊二波和二蛋,二蛋和吕俊宇。这种关系,一时间变得好像他妈菜市场卖肉的,和粮站卖粮的人,互相都把最好的稀缺的猪肉和菜留给关系户。不仅如此,每回都把好肉好菜藏在案板下,让关系户从后门拿走时,还互相不忘说一句“没事没事,有事说话啊!”好像人活着,就是为了这句“有事没有?有事说话啊”。郭国柱原来对这句话,太熟悉也觉得太正常不过。可现在,他突然觉得有点隔膜,这句话某种程度上比老同学要实用。他心里掠过一股凉风。
同时,郭国柱也意识到了一点,就是,自己也不能显得太窝囊。即使是老伙计,有些地方还是需要面子的。老朋友老伙计也有势利的一面。从上到下,从同学到亲友,都有势利的一面。郭国柱的思绪,像飘在空中的烟雾。烟雾从熊二波的嘴里吐出,先是一股,然后翻卷为云朵,再散开去,随意飘摇。自从去医院看过岳红枫的爸爸后,郭国柱感悟很多,快变成哲学家了。
他缓慢地转过身,像一个笨熊。呆滞的脸上,只有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有神,对熊二波又重复一遍:“别说了,不用麻烦你了。”他想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