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有些难为情地看了池月一眼:“池丫头,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吧,这么多人看着不好。”
池月去故意装傻道:“大家都是些街坊邻居有什么不好的,将来我们还得仰仗着他们呢。”
孙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紧紧掐住了池月的手腕,贴近她的耳边:“我们进去说。”
以往原主确实将她当作亲生母亲一样对待,不过现在换了池月,她可不惯着他们,池月直接叫出了声:“伯母,你掐疼我了。”
孙母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收回了手,周围人也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就是,池丫头说的是,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大娘很早就看不惯这两个人,现在他们还在大家伙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人家小姑娘。
“是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大家能帮的都会帮的。”
“就是啊,你快说啊……”
周围的催促声让孙文舟暴躁了起来,可他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能狂怒,孙母面色充血:“我是想找你借点钱。”
孙母突然喊出了声,周围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过下一秒就又吵了起来。
“我当时有什么大事呢,敢情是和人家小姑娘借钱,怕我们听到嫌丢人呢。”
“一个大男人找人家小姑娘借钱,也真好意思,要是我家大壮做出这种事,我非打断他的腿。
而且我听说,这孙家小子是因为在学院里不仅交不起学费,还招惹了县老爷家公子的红颜知己,这才被打成这样,也是活该。”
“这人怎么这样啊,他和池丫头还有婚约呢。这从外面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回家就来找池丫头善后,我呸。”
孙文舟的脸已经红得像只煮熟的虾,不过好在他的脸上还缠着绷带,不怎么能看得见,倒是孙母此时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池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刚才讨论的人:“大娘,你刚才说得是真的吗?”
张大娘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也是听说的,真不真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身上的伤真是县太爷家公子打的,我家富贵也在学堂里,我听他说的。”
池月的身影有些摇摇欲坠,她从身上解下一枚坠子,塞到了孙母的手中:“伯母,我爹娘在世的时候对你们怎么样,大家都能瞧见,可现在我爹娘也走了,我一个人也是真的没什么钱。而且他还……”
池月哭着哽咽了下,接着说道:“而且他还明知道与我婚约的时候还招惹别的姑娘,您知道,当初我父亲与你们家订婚的时候说过,他此生就只能有我一个人。
这枚坠子就还给你们了,过两日我会带人去亲自提退婚的事,到时候还望父老乡亲做个见证。
看在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这些年我爹花在孙文舟身上的钱我就不要你们还了,只是这两年你们问我借的钱还是要还的,那是我自己一点点挣回来的。”
孙母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了,他们过来是想再从池月这里弄点钱回去给孙文舟看伤,甚至不惜将重伤在床的孙文舟都扶了过来,就是希望池月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