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翌安在不知不觉中湿了眼眶,将那些信一封一封地放了回去。
谢翌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寝室的,他的步伐很重,连秋云都忍不住担心起来。
“主子,夫人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那屋子都是池月的身影,现在看来,霁月斋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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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得很快,这三日每次唐仪过来探望池明珠,都会被下人拦在门口,池明珠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搪塞她。
唐仪也只以为女儿这是被她伤了心,虽日日过来但也没有强行闯进去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了,可她不仅是她的母亲,她也有他的责任。
成亲的那日早上,池月被强行穿上了嫁衣,她的手被绑了起来藏在了宽大的袖口之下,嘴里被塞了布,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为了让人看不出端倪,池明珠甚至让人在鞋里垫了几层鞋垫,尽一切可能让两人的身形看起来更像。
上花轿前,唐仪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无非是劝池明珠懂事些,嫁进丞相府后不能再像在家中一样胡闹,她说了许多,身前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唐仪叹了口气,看来女儿还是不肯原谅他,可是现在太子已经盯上了唐家,嫁进丞相府是最好的办法了。
池月学着池明珠的步伐上了花轿,愣是让唐仪都没有看出一丝纰漏,池月在上花轿前,池明珠就早已藏在了花轿里,等着出去。
她已经派人和她外公说好了,等他们到了那一处偏僻的角落就将她给接走。
池月就这样被一个人送进了丞相府,被人按着头拜堂。
这场婚事声势浩大,将全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请了过来,谢翌安拿到请帖的时候本不予理会,但在看到池明珠的化名后,又将请帖留了下来。
小月儿的失踪可能和池明珠有关,小月儿见的人少,与之交恶的怕是也只有池明珠一个人了,当然,整个将军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翌安在池月已经来的那一刻就认出了她,只是现在是婚堂,他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还会毁了小月的名声。
在这世道,名声于女子而言,无疑是他们的另一条生命,他可以不在乎那些非议,可小月儿不行,她生来干干净净的,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被人辱骂。
拜堂的时候,谢翌安的眼神阴沉,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齐儒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齐儒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四处巡视了一圈,没有降温啊,怎么他这么冷。
管那么多做什么,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过他的洞房花烛夜吧,那样的美人,现在是他的了。
池月被送回了婚房,待人都离开后,她才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将嘴里的布拿了出来,揉了揉她酸痛的腮帮子,一把掀开了盖头,随手扔在地上。
谢翌安在她离开后,就跟在了她的身后,现在正在屋顶头看着她呢,没想到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子居然还有这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