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一惯偏袒沈夫人的侯爷,也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沈夫人有口难言,她也没有想到池月连躲都不躲,焦急地解释说:“侯爷,妾身没有那个意思。”
谢翌安带着池月回了霁月斋,秋云即刻将大夫带了过来给池月上药,池月痛地惊呼了出来,谢翌安只是盯着她,一言不发。
“夫人这烫伤着实有些严重,切记不要碰水,这药三日一换。”大夫苦口婆心地交代说。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夫人说。”谢翌安还是第一次称她为夫人,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哥,你和嫂子好好谈,我们就先下去了。”谢望津连忙带着下人和大夫一起下去了,他哥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般紧张,看来他不久就能抱到孩子了。
待人都出去后,池月在谢翌安的审视下又装起了乌龟,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没有了刚才半分的勇气。
谢翌安看着她这副模样,气得心脏都疼了起来,刚才不是很厉害吗,那么烫的水连躲都不躲一下,她是傻子吗。
“还疼吗?”谢翌安一开口,所有的疑问和指责都变成了关心,他看着池月瘦弱的样子,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池月本来觉得还好,可在听到他关心的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委屈地说:“疼。”
说着,将包扎成粽子的手伸到了谢翌安的面前,谢翌安学着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母亲哄他的样子,弯下腰,轻轻地给她吹了吹。
“今天为什么不躲开?”
“我若是躲开了,她再找你麻烦怎么办?”池月的脸上带着孩子的天真,她只是不想连累眼前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 不能对我怎么样的,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事,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谢翌安看着她一只手都能握住的手腕,心疼极了,她自己都过得不好,心里还惦记着他。
池月乖巧地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谢翌安现在情绪不高,安慰说:“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没什么的,很快就会好了的,我从前在家中时也经常……”
池月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立刻用手捂住了嘴,摇了摇头。
谢翌安见她这样,心里也起了怀疑,问:“你从前也经常受这样的伤?”
池月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继续透露:“没有,我只是见过丫鬟受过这样的伤,她很快就好了的,我肯定也能很快就好了的,你别担心。”
她这套拙劣的说辞怎么可能骗过谢翌安,他当即就拉过了她的胳膊,不顾她的反抗,揭开了她的衣袖。
一只瘦弱的胳膊上遍布瘀青,鞭痕和指甲印交织在一起,没有一块好肉,池月像是害怕将伤口暴露出来,趁着谢翌安怔神的功夫将胳膊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