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注意到对方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滴落,这才又湿了眼眶,“顾北岸,你怎么样?”
“你?”
洛宁单手扶住他,探头看后面的小护士,那小护士从刚才二人的动作有些亲密就一直冷着脸。
洛宁清了清嗓子,低声解释:“我们是夫妻,顾团长是我丈夫。”
虽然二人也只是领了证。
小护士刚才还带着些嫉妒和冒失的眼神,立即规矩许多,她面色通红,“对、对不起,顾团长伤得太重,失血有点多,可能会造成晕厥。”
他?晕了?
洛宁把趴在自己肩头上的顾北岸晃了下,果然对方没有了动静。
顾北岸的双臂也自然地下垂。
洛宁意识到危险,这才冲着小护士道:“你快去叫人来,马上送到医院!”
洛宁趁小护士出去找人,把自己空间里的伤药取出来,给顾北岸用上,接着又把两个大一点的伤口用缝合器处理好,然后又给他用纱布包扎。
段臣等人进门时,顾北岸还没醒来。
“快,抬担架!”
洛宁坐在后座上,扶着顾北岸。段臣和一位司机二人轮换着开车。
吉普车一个多小时之后,才驶上了公路。
加快速度,在进入附近县城的县医院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我去找担架!”段臣瞪着黑眼圈,跑下车去。
洛宁一直以半抱半扶的姿势和顾北岸靠在一起。
车门被打开时,顾北岸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你醒了?”洛宁紧张地双手去抚顾北岸的额头,车行在中途时,他就已经在低烧。
“我,咳,没事!”顾北岸模糊的眼神渐渐清明,好一会才道:“这是哪里?”
洛宁先下车,从另外一边去扶他。
段臣见人已经醒来,便也惊喜地过来扶他。
顾北岸推开段臣,一脸恼:“我,不用你扶。”
段臣突然就觉着哪里不对。
他们团长之前受更重的伤,也没晕过呀。
这?
他看着顾团长一八五的大高个儿,几乎都倚在洛宁的身上,就挺奇怪的。
一楼外科诊室。
顾北岸身后的伤口被处理好,又重新上了药,“看伤者的情况,最好在医院里休养两天。”
段臣把司机留下,他则返回救援队。
顾北岸提出要回军区医院,洛宁也只好举着给他输液的瓶子,回到吉普车上。
江陵县回北县,速度就快些。
两个多小时后,军区医院。
二楼病房门外。
“洛宁同志,你得好生照看顾团长,他这一次伤得挺重的,虽然胳膊和腿都没问题,可伤在后背上,伤口又深……”医生向洛宁交待伤情,还时不时看向披衣坐在病房里的顾北岸。
怎么听着,好像哪里不对。
洛宁也没多想。
她先去给顾北岸打来热水,洗了手脸,然后才给他披上新送来的军装。
大手轻抚洛宁额头的碎发,洛宁微怔。
退后。
“顾北岸,你?”
“我?”顾北岸显出些疑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刚才分明要摸她的发顶,也想把她拉到怀里的人是谁!
洛宁这一晚没睡,又气呼呼的。
大眼睛眨呀眨的,实在没办法跟他计较。
再说他后背的伤也的确很严重。
“哎呀!”
周树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正看见二人大眼瞪小眼,“你们夫妻俩这是熬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