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澈恼羞成怒。
“你喊人家后勤干事的名字干嘛?你还以为人家是清洁工呢?”胡水晶最看不惯沈清澈,直接怼她。
再说,洛宁也不在这里。
沈清澈好不容易爬出来,吉普车已经走远,洛宁也不在。
刚才她被推进粪坑,应该让顾大哥收拾洛宁的。
沈清澈眼里都是泪,她得去水房冲洗。
可是,肚子又绞着劲地疼,怎么回事!
晕!
沈清澈是被几个文工团的男同志抬着送走的,听说这一回人家县医院没收,说是嫌弃她的身上臭。
好在于谨把沈清澈扔进自家的卫生间里,用温水冲洗了一个多小时,沈清澈身上的臭味散掉,而她也清醒过来。
“于谨,我,我谢谢你。”
莲蓬头下,沈清澈哭得很大声。
“是洛宁把我扔进粪坑里的!”
沈清澈狠咬着牙,想去拉住于谨的手,于谨忙退开。
“于谨,怎么办,明天就是正式演出,张队长说了,主唱的位置是我的。”
于谨安慰沈清澈几句,便回到文工团。
下午,沈清澈便从于谨那里得知,她被林婉取代。
林婉?
怎么可能是林婉?
“她才来几天呀?”
沈清澈哭得眼泪都肿了。
这边,洛宁从文工团下班回大院。
换好衣服去厨房,却发现杨桂花已经霸占着属于顾家的灶口,正在炖猪肉。
一大锅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在锅里冒着泡。
顾天宝和顾天赐像两只饿极了的小狼狗,正蹲在地上啃猪骨头。
洛宁去看她留给顾爸炖汤用的猪骨头,盆里是空的。
“你怎么有我家厨柜的钥匙!”
厨柜里的大米袋倒着,白面袋子已经空掉,几斤腊肉也只剩下一点干巴的骨头。
调料更是撒得到处都是。
“洛宁,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杨桂花嘴角浮起恶笑,小眼睛在洛宁身上打量。
“我是顾家的大儿媳,你算老几?”
“再说,钥匙是北岸兄弟给我的!”杨桂花翻动着乱七八糟的小黑锅。
锅里散发出来的,并不是香气,而是一种带着脏污的发霉味道,这哪里是人能吃的饭菜,分明是猪食。
猪也未必能吃吧。
“我给爸妈做晚饭,你插什么嘴!”
“不干活,还想乱指挥,洛宁,你滚远点!”
“败家娘们,柜子里存那么多腊肉,我看你就是想吃独食!”
“你安的是什么心!”
“我都听沈副营长家的嫂子说了,整天大吃大喝,北岸兄弟的工资都被你给胡吃海喝了!”
杨桂花打量又瘦了一大圈的洛宁,边骂边冷哼。
“你别瞪个死人眼,顾北岸马上会跟你离婚!”
洛宁转身离开。
杨桂花把腊肉和肉骨头挑出来,分给顾天赐和顾天宝,当然还有她自己的一份。
等她吃完,饭菜已经凉掉。
她把孩子没啃干净的猪骨头装进饭盒,又胡乱地装了些菜叶进去,然后才把糊了的锅巴装在另一只饭盒里,这才提着饭盒去医院。
顾北岸的家属房是一室一厅,虽然只有一个卧室,可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