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在旁边看着也傻眼了。
听到众人的议论,她也不由想起当初程茹烟成为安国公府老夫人后的一些传闻。
那时候,老安国公去世,程茹烟作为后母长相妖艳妩媚,安国公作为继子又正值青年,寡妇门前是非多,自是传出了不少闲言碎语。甚至还有人说,程茹烟的遗腹子,不是老安国公的种,而是安国公的。
不然安国公怎么会容得下这个继母生的孩子留下来与他分家产?
不然安国公怎么会留程茹烟这个年轻继母在府中?
肯定是有一腿。
直到后来,程茹烟真的就像安国公亲娘一样,为他张罗婚事,娶了蔡氏,又换下艳丽衣裳,换上暗沉庄重的衣裳,处处都与旁的老夫人并无不同,久而久之,这些议论才渐渐少了。
后来,程茹烟的遗腹子夭折,她一夜苍老许多,这些议论就更少了。
这时候也更多人相信程茹烟的遗腹子是老安国公的种,怀疑是安国公容不下她们孤儿寡母,才下的手。
嘉庆长公主听到众人的议论也是皱眉,但她更多的是担心昔日旧友,“茹烟?”
程茹烟自然也听到了众人的猜测,面色苍白,咬着牙道:“殿下,我只是月信来了。”
可她这话着实苍白无力。
一旁的蔡氏更是失魂落魄,她的儿媳在旁边担忧地扶着她,“娘……”
因着沈绾梨这个“中暑”的前车之鉴,长公主多请了几位府医在牡丹园中候着以备不时之需,侍女很快就请了女医过来。
一同赶来的还有安国公段旭。
段旭和襄平侯沈晋安差不多的年纪,长相周正,看到面色苍白的程茹烟,面上满是担忧,忙上前搀扶她:“母亲!您怎么了?”
程茹烟避让了下,将手搭在女医手上,声音嘶哑道:“给老身瞧瞧。”
女医放下手里的药箱,搀扶着她在回廊边上坐下,然后细细探脉,面色不由微变。
她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又换了只手给程茹烟把脉,可面上震惊之色不消。
众人也察觉到了。
有人耐不住性子迫切地问:“女医,段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真是来月信了?”
一旁程茹烟的孙媳吕氏喃喃地问:“娘,你时常侍候在老夫人身边,应当记得老夫人的月信。”
蔡氏面色煞白:“娘这个月的月信推迟了,她说许是岁数到了绝信了……我,我也不知怎会如此。”
说着,便拿起手帕默默垂泪。
那些世家夫人们看着她满是同情。
程茹烟有些不耐烦地问欲言又止的女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医则是看向长公主,眼神带着询问。
长公主抿了抿唇,“说吧。”
女医:“是滑脉。段老夫人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