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上云心中充满了愤怒,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马车继续行驶,来到了镇上。
车夫熟练地调转车头,驶入了瓦市。
风语依旧紧紧地跟在马车后面,尽管它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它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执着。
刚进入瓦市,风语那高大俊美的身姿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它的毛色如同火焰般耀眼夺目,四蹄轻快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优雅的节奏,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仿佛它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位高贵的王者。
然而,危险也在悄然降临。
当风语跟随马车来到最后一家马坊时,突然,几条麻绳从四面八方甩了过来,瞬间将它的身体紧紧束缚住。
几个凶悍的马贩子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他们眼神贪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风语奋力挣扎着,它的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试图挣脱这些绳索的束缚,它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发出阵阵嘶鸣声,仿佛在向这些人抗议。
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后,风语最终还是被紧紧地捆住,动弹不得。
风语?是风语的声音,乔上云挣扎着身体,她听到了风语的声音,也听到了那些人贪婪的话语。
可她浑身无力,就连嘴里的破布都无法弄出来,哪有什么气力救风语。
车夫拿到了买马的银子,随手扔给了等得不耐烦的刘牙婆一两。
刘牙婆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谄媚地笑道:“多谢您嘞!”
然后扭着腰肢坐上马车,朝着陇西县城的方向驶去。
又过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乔上云被人连带着麻袋粗暴地拖下马车,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就在这时,透过麻袋上针眼大小的密密麻麻的小孔,传来一道娇柔却又透着世故的声音:“哟,刘牙婆,你这是捡到什么宝贝了?怎么还把人装进麻袋里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青楼妓院老鸨子特有的,娇声娇气中带着几分圆滑和世故。
“张妈妈,您可别开玩笑了。”刘牙婆满脸堆笑,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谄媚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人跑了嘛。”
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心里都清楚对方的心思。
张妈妈心里明白,这个被装在麻袋里的姑娘来路可能不太正,于是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刘牙婆,咱把丑话说在前头,拐来的黑户我可不要,到时候别给我惹麻烦。”
“明白明白,她有身契,也有户籍。”刘牙婆赶忙解释道,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她是犯了七出之条中的不孝无后,才被她夫君贱卖的,来路绝对合法!”
乔上云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她们说的就是自己,也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被绑架,而是被陈墨尘给卖了。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最后那一点对陈墨尘期待,如同泡沫一般,彻底破碎。
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打湿了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