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扑到门口的那一刹那,却被迎面而来的那座“肉墙”给弹了出去,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上。
乔上云左手拿着两本书,右手拿着一匹粉色缎面碎花布,还特意伸出手腕,露出那两只明晃晃的银镯子。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爹,这匹布可是您当年给我的及笄礼,乔婉儿保管了这么久,可真是辛苦她了,我现在就把它拿回去了!”
在古代,及笄之礼意义重大,《礼记·内则》记载:“女子十有五年而笄。”这标志着女子成年,可以谈婚论嫁。及笄礼上的礼物往往承载着长辈对女子的美好祝愿。
乔婉儿深知自己根本无法与乔上云争夺,便急忙冲进自己的屋子,心急如焚地查看乔上云有没有拿走其他的东西。
乔有财看了一眼狼狈地躺在地上的张氏,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给女儿的及笄礼,还有前妻给女儿的嫁妆,怎么都跑到乔婉儿的房间里去了。
张氏愤怒到了极点,但当她对上乔有财那质疑的目光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
不过,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怒,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故作镇定地说道:“好了,原本想着你年纪还小,不会保管东西,就让你姐姐替你保管几天,娘当时着急着张罗你的亲事,就把这一茬给忘了,既然你来了,正好就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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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清楚,自己可不能为了这么一点东西,而让她苦心经营了五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
更何况,她还指望着乔婉儿出嫁的时候,乔有财能够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呢。
看到张氏那心虚的模样,乔有财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但是,这个家还得靠张氏来打理,他还有两个儿子要抚养,实在不好为了已经出嫁的女儿而过分苛责她。
于是,乔有财选择了忍耐,他语气平淡地说道:“上云,嫁妆你都已经拿到手了,去和你弟弟聊一会儿天吧,吃完饭就赶紧回去。”
“不必了,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还得去镇上典当嫁妆,换些粮食回来才能活下去!”乔上云面带微笑,却说出了这般扎心的话。
乔有财皱起了眉头,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大约有二两左右,有些不悦地说道:“胡闹,哪有刚成亲就去典当嫁妆的,这些银子你拿去应急,可别给我丢脸。”
乔上云眼前一亮,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连忙说道:“好,用完了我再来拿!”她就是故意要气死张氏。
“乔上云,你的脸皮可真厚,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回娘家来打秋风的。”乔万福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指着乔上云就破口大骂。
在他那小小的心里,乔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娘曾经说过,等爹一死,就把乔狗蛋给卖了,到时候他就是乔家真正的主人了。
乔上云看着乔万福,对他的恶意一点都不意外,一个仅仅五岁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肯定都是张氏教导出来的孩子。
“脸皮不厚,缘分不够!万福啊,你可别忘了,我也是爹爹的女儿!”乔上云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氏气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了,爹这些年生意一直不顺,也没有多少钱能够帮你,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乔有财其实也很想帮自己的女儿,可他这些年的生意确实极其不顺利。
就在前几天,还因为一批货物出了严重的纰漏,赔给了东家一大笔钱。
要不是之前还积攒了一点家底,他恐怕又要重新过上一穷二白的苦日子了。
乔上云撇了撇嘴,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这个便宜爹就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是没有一点担当。
乔婉儿紧紧地拉着张氏的胳膊,怒目圆睁地瞪着乔上云手里的东西。
在她看来,那些东西都是她的,凭什么要给这个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