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回想起对方那一声声“少君姊兄”,黎初晗只觉当时的自己仿佛被迫成了恩客!
“求还我一个不知情的脑子!”黎初晗哀嚎一声,有种跑去把自己洗洗干净的冲动,“我现在合理怀疑他跟连鸿昭之间也不清不楚!”
林星野揉了一把略有不适的胃,笃定道:“肯定有染,怕是个来者不拒的!”
夫夫俩一阵唏嘘。
因着萧澈要求,这事实也不便对外随意宣扬,毕竟对方还得在连鸿昭眼皮底下潜伏。
即便林星野夫夫俩再讨厌他,也没想过真就把萧澈逼入绝境。故而他们最终只是交代给了自家父亲,免去对方挂心。
小主,
除此之外便是涉及此事的几个隐卫或有知情。府里其余人,特别是易实一行,在林星野有意管控之下,依旧只当是相府的人在侯府惹了事。
潘二最终被秘密处死。
另外两个帮凶则被杖责后发卖至蛮荒之地。
然而让林星野感到奇异的是,即便到死,潘二都没有承认自己和连鸿昭的关系。
他有些不相信对方能忠心至此,却又一时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能让潘二拿命效忠。
顾自思索了一阵,林星野忽然将之对应上了一种药——曾经太子特意告知过他,连鸿昭手头很可能有一种能控制人心的奇药。
要说以前他并不相信人心还能被外物控制,可遇上黎初晗之后,加之随着自己身世的揭开,一路也算见识了越来越多奇幻之事,这让他越发有感这世界广袤神秘到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参透。
故而他开始信任很多奇人异事的存在——虽然这信任里掺着疑心、隔着需要求证的距离感,林星野依旧对它们抱着基本的敬畏。
自己想不通,他便问了黎初晗几句。
黎初晗想也没想就答道:“我们那有使用一种毒花让人上瘾的案件,人吃多了会离不开这东西,会一直惦记着想吃……但这是违法的,所以我只是听说。”
“至于控制人……要么催眠术?!”黎初晗带着玩笑道。
林星野却认真了:“你们那真有这种术法?!”
看自家小郎君神情这么严肃,黎初晗也没再胡说八道:“这其实并不是术法,只能算一种心里暗示吧?我不太懂,一直把它粗糙地理解为说多了你就当真了,反正没有那么神奇的。”
林星野听懂了:“但这两者配合起来,也确实足以控制人了。毕竟大进多数的人……说句难听话,都未开化,多少留着几分愚昧与奴性。连鸿昭又是皇帝,于大部分人来说,有种天生的遵从感。”
“你这么一说,也不是不可能吧。”对此黎初晗露出几分认同,“不过星野,你是怀疑潘二就是这种被控制的对吗?”
“嗯。”林星野应声。
夫夫俩谈论至此,都有一点笃定倾向,但也明白这终究只是他们的猜测罢了。
两人也难免因此再一次想起太子。
黎初晗如今不想主动提及这种对他家星野好得掏心掏肺的情敌,而林星野则是情绪复杂。
故而两人面上心照不宣地过去了。
如此又平稳过了三四日。
黎初晗眼看着大好了,在屋里活蹦乱跳地想出门“放风”。
但是林星野悄悄请教过淳于,说是最好休息足半月。不过已经七日了,也不至于一步不能踏出门,关键还是不要受凉、保持心情舒畅。
于是他把自家夫郎裹了个严实,还不容拒绝地要给黎初晗戴一个宽抹额,以便护着少受点风。
当然他给出的理由是要演戏演到底。
黎初晗也明白府里多数人都还以为他在小月子里,但他依然对这东西有点抗拒,迟迟不肯戴,心里却又抵不住出房门的诱惑。
两人短暂胶着。
这时,忽然有侍从来报:“大门上来了位名叫连秋的汉子,说是来寻世子和少君的,还带着二十来号人。”
不知情的侍从还以为来人很可能是来找麻烦的,面带忧虑。不想世子夫夫俩一听都是面上一喜。
“我们是不是就要有自己的亲卫军了?”黎初晗一脸欢愉,这下也顾不得计较穿戴了,乖乖由着林星野摆弄好后,催着出去见人。
林星野拗不过,只能有些忐忑地扶着对方跨出了温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