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黎初晗只送出了棠筠阁就没再继续——他终究借了身孕之便,一众宾客倒也真心不嫌他怠慢。
再回过来,常时安还在继续输出:“哪怕你是想补你姐姐的位置,到底还没能进东宫。既然还没坐上太子妃之位,就该摆正自己的态度……”
他其实是在认真摆事实、讲道理,却一不小心踩到了白露枫的痛处,惹得对方忽然拔高了音量刻意打断:“你胡说!我没有——!”
才进门的黎初晗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没想到这声礼貌性关心意外迎来了一个完全改变了态度的白露枫,对方忽然一脸亲昵地跑过来挽自己手臂。
黎初晗整个人都透着抗拒,赶紧隐晦避了过去——这种时候郁里也不知开得什么窍,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自己胳膊塞过去替代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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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挤眉弄眼装亲近装得起劲的白露枫还没来得及发现,这一挽终究挽错了人,抱着郁里胳膊就是好一通委屈控诉:“少君姊兄,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一个奉仪之尊居然张口就想污蔑我的清白!~”
又是之前那副腔调,嗲得常时安难以承受,对呛的欲望都被浇灭了,开始冷眼看着对方演。
顾自控诉了一阵,白露枫忽然捏了捏手底下的触感,赫然察觉出了不对。
正要质问,不想郁里比他还早嫌弃出声:“白小公子,就算我只是个近侍,也不好这么当众随意摆弄吧?”
白露枫这才看清现状,瞬间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甩了开去,眼神里都是厌恶。
郁里本就偏瘦弱,被他这么半甩半推的一下,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被黎初晗和常时安联合拉住才站稳。
后者眼看着形势紧张,之后就一直挤在中间将两边隔开了。
三双眼睛都带着愤怒看向白露枫。
黎初晗真生上了气:“白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看上去不像是来我们府上做客,倒像是来欺人的?!”
他话说得一点不客气,听得向来高高在上受人捧的白露枫心头一阵火大。
然而黎初晗看他分明都磨着牙想开骂了,却又硬生生挤出来个笑脸:“没有,哪能,姊兄误会我一片好心了~”
“素闻姊兄心善,所以你是不知道啊……”白露枫带着点咬牙切齿地指指郁里,“这种下人容易奴大欺主,要不得的,还是尽早发卖为好!”
好一手歹毒的挑拨功夫!郁里气愤不已,万分庆幸他家正君从来明事理——但凡换一个主家,这名头一按上定要主仆离心!
黎初晗心如止水,面无表情:“可惜了他不是我的下人,是我干内弟呢。不过是素来疼我,就留在身边照顾我罢了。”
没想过挑拨失败来得如此干脆,白露枫那点勉强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黎初晗还紧追不放:“所以,道歉!”
他话说得不紧不慢,但要求极其强硬——横竖这人不在交好名单中。
“什么——?!”白露枫终于遮掩不住本性,捏直了嗓子能扎穿耳膜地尖叫,“你叫我和他一个下……凭什么?!”
对此常时安差点笑出声:“都是白身,谁比谁高贵了?!你好端端欺负别人还有理了?!”
“不道歉也行,赔偿精神损失费!”黎初晗继续面无表情,仿佛像个索赔机器。
弄得郁里使劲抿紧了唇,才压住想要胡乱飞扬的嘴角。
常时安就没顾忌了,直接爆笑出声,一下子把之前那点郁气都给冲散了。
白露枫已经气得直想跳脚,却不知为何始终强行忍着,眼神里有一瞬的阴毒闪过,嘴上却在踌躇之后真的服了软:“对不住了这位小哥儿。”
郁里矜持地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心到泛起酸楚——这辈子也就他家正君,会因为一点小事替他出头、替他讨回公道!
见状黎初晗也没再多纠缠,甚至他还端回了为数不多的主家待客之道:“白公子来的晚,这席面都结束了。所以容我再单独给你开一桌如何?”
“姊兄真是有心了!”白露枫应了,但他觉得受了侮辱自然不安好心,“不过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