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殷诺少有的、近乎呵斥地回了一句。
宴离不光没生气,居然还笑了笑:“我是说万一……万一而已,你快答应我!”
殷诺不肯,他觉得不吉利,死活应不出口。结果宴离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强行按着他脑袋点了点:“你答应了,哈哈。”
殷诺:“……”不跟病人计较!特别是病叠病的病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过就是思虑得多了点而已,不至于像曾经那样疯魔了……”逞强用了蛮力的人换来一阵眼冒金星,话说到一半都没法继续下去。
宴离现在有些后悔,毕竟这感觉太难受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晕死过去,偏偏意识又死死撑着不让你晕,就让你持续体验这种灵魂在被高速搅拌的感觉!
还伴随着要吐吐不出来的强烈恶心感!
宴离熬了一会儿真觉得受不了了,趁机在心里给自己暗示:快死!…想死!…不活了!…
能不能死不知道,他脸色倒是真越加不好了,眼皮也逐渐沉重。
殷诺看得害怕了:“别睡过去,离主子!别睡!”说话间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那份万能液。
这时宴离却是在想,他这么作死小主子定然感觉到了,也不知是担心呢还是干脆恼怒于他?
这份牵绊让他归复满足,一下子就心情美丽起来,以至于“试图自我了结”如预料之中的再次失败!
可怜殷诺都打算用强灌药了,却看他的离主子又“活”了回来。睁眼那一刻,那双端正的眸子里那点笑意都还未及收起来,看起来还挺开心。
殷诺:“……”他迟早被玩出心病!
捏紧手里的雕花鎏金白玉瓶,殷诺再次试图劝喝,不想换来宴离一个“你敢”的眼神。
殷诺依旧犹豫,宴离便盯上了对方衣襟:“你再不收好,我替你放!”
这可使不得,太越矩了……
殷诺赶紧自觉藏了回去。
休息了一会儿,自觉有所好转的宴离又不消停了:“小主子和正君也不知道在哪了?有正君在,小主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呆子你说,他们走得哪条道?不会还没到守城吧?”
“哎……我想吃巧克力了,下回我定要问正君讨颗甜的!”说着宴离好似一脸苦恼。
殷诺自然也想他们,可也没有离主子这么个犯相思病似的惦念法。一日里都能反反复复念叨问询——那魂牵梦萦的样子,看得他都快要质疑起自己对正君的感情是不是不够格了……
但一码归一码,就算真犯相思也不能赌气把瘟疫拖得这么严重!
听着怀里人说一句就要“呼哧呼哧”吃力喘两声,殷诺敢怒不敢言,便用那条扣着怀里人腰的手臂偷偷使了一下劲“泄愤”。
宴离一直软绵绵地歪在对方身上,对这一下突然收紧竟是完全没发现真实意图,还以为自己要滑下去了,特意主动伸手去挂住了对方颈项。
这下殷诺尴尬了。
他赶紧掩饰似的真腾出一只手去干活:翻包裹。
这一翻倒让他真愁了起来。
里面对症的药都没了,连正君给的退烧药都快用完了。吃食倒是充足,有许多换过包装的面包、压缩饼干、牛肉干之类正君特意留给他们的好东西。当时殷诺觉得可以久放,口感又不错,便刻意多带了些。
干粮不愁,可郁闷的是翻遍整个包裹也没再发现一点带汤水的,而他们就缺水!
亏他当时还想着牛奶果汁之类容易被官兵逮住审问,特意给剔除了,为此改藏了个“万次火柴”打火机,想着回头煮点热水就行。
谁知道最终来了个干脆连生水都没有的地方!
殷诺只觉一筹莫展。拧着眉闷声了一阵,忽然觉得喉咙有点痒,随即就咳出了声——这熟悉的节奏,他这就也被传染了!
宴离惊讶道:“你这回怎么都没能坚持过两天啊……”
殷诺无语:离主子要不看看这环境?怕不是烧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