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头已经不敢说话了。
林星野这会儿有点埋怨自己的眼尖,居然清晰地看到那一脸猥琐的人咽了下口水,以至于厌恶瞬间如狂风啸涌,暴怒开闸。
小主,
待回过神来已经不能阻止银光刺出。
“呲——”皮肉割裂的声音仿若实质。
还在垂涎的老王才察觉到臂上一凉,就看自己的手腕已只连着半截骨肉了!
剧痛加惊恐令他失了理智,回过神就要找林星野拼命,都没管剑锋已经又刺向自己脖子:“在咱们这地盘也敢这么嚣张!敢特么害老子!老子告诉你别想再留着这条命出去!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哎哟——!”
刺头手忙脚乱地拉偏人、捂住伤。
连琤却掐着点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钱能先带他去医治,这里有我,这人既不是暗哥儿,后头你们也就不必管了。”——摆明了故意要老王受着这罪不让报。
老王怎么肯,一脸狰狞想要反抗连琤,被钱能强硬拖着走,一路低声劝道:“小命要紧!你血都要流干了!你也别再得罪那祖宗了!人家现在入了皇上的眼,保不齐哪日就成了贵君,别惹他为妙……”
连琤对此置若罔闻,待人走远了,突然过来缴了林星野的长软剑。但他似乎并没有处罚的打算,反倒神色莫名地问道:“你准备怎么谢我?”
林星野才堪堪止住被恶心之人刺激起的干呕,闻言眼波流转:“既是谢你,自然该尊你所需。”
“跟你这种活泛人打交道真心累……”连琤饶有兴致地甩了甩长软剑,“这东西归我了?”
林星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那是我夫郎送我的定情信物,你若是不觉得膈应,随意……”
连琤即刻“嘭”一声丢得老远,仿佛烫手。
他也没再纠结谢不谢,开始沉默不语地盯着林星野看。看得林星野觉得很不适,有种要被灼穿皮肉的错觉。但对方也不知在沉思什么,就一直保持着这状态。
林星野疲累不已,没心思多话,慢慢地也就放任了。
反倒是不去在意后,他寻思过来对方很可能只是在看自己的皮肤……
这答案略微荒谬,但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便意有所指道:“家里养成这样的……”
“嗤——~”连琤听懂了,“瞧你这骄傲劲儿!不会就是喝那什么晨露水喝得吧?”
“……”这话让林星野深刻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只能算其一吧,具体我也不清楚,这些事上我真算是个粗人了……”
“如此说来,是你家里人与众不同了。你夫郎?”
林星野没有正面回答,反倒趁机问起:“那连大人什么时候放林某回家见夫郎啊?如今我这已经算是沉冤昭雪了吧?”
“哼!”连琤不悦了,“你一个汉子怎么就知道夫郎?!多在这儿待一阵能要你命?”
“太冷了。”林星野实话实说,“自然想念家里的温暖。”说完,他还费劲地给自己穿上了棉袍,又缩了缩身子。此刻无比庆幸初晗给他的棉袍特意加了许多羽绒,不然刚刚那一阵他都怀疑能被活活冻死……
“嗤——~好大出息!就这样还真有人觉得你是暗哥儿,比你那徒弟还不如……”连琤看不下去那么高大一个人却一副“柔弱无比”的样子,把钱能两人没来得及带走的披风也丢过去。
林星野赶紧不客气地裹紧了自己,并未搭提及林选的话。
连琤也没在意,有些郁闷道:“最早也要等我另一个同僚回来。你没走,我也不能出去,这儿啥都没有,所以这期间只能由你陪我解闷儿了!”
“倒是怪我拖累了你……”
然而他俩这天终究没聊成,很快来了个蒙面人跪请连琤:“县令大人有请连大人一叙!”
县令以往是不干涉特别属事情的,除非牵扯到的人有些特殊……
连琤有些意外地看向林星野。但林星野面上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事实也是如此,他并没有装。
连琤终究是带着疑惑先走了。那蒙面人留了下来接替看管。
身体又撑不住的林星野没管这些,甚至都未及好好捋一捋今日的见闻,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时候的雁北行正遭遇极其凶险的一刻。他没想过有朝一日真的彻底耗尽了体能。好在对方也好不到哪去,一样强弩之末,两人打斗都变成了是互相软绵绵地拉扯。
雁北行一直在找机会,终于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手中的短剑精准刺入对方小腹。与此同时,自己小腹也毫无意外迎来一击——都是暗哥儿,都知道暗哥儿的弱点在哪,能使出这招说明是真的没打算流连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