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主子爷,今日淳于是犯了什么大错?如何要受这么严重的处罚?我们首领说他爬都爬不起来了!直接去了半条命!”
雁北行率先在内心喊冤:我没说……我只说了他在床上躺着!虽然也没差吧……
偏偏孙六这会儿觉得自己沾着点正气,单凭自己妄加想象的内容就足够让他质问得理直气壮了。
而后他居然真的看见了面前这位爷好似被问得眼神闪了闪,言语间似是有些弱势心虚:“他冲撞了正君,自然该重罚……”
孙六顿时气焰暴涨:“就那么一会儿时间,还有殷近卫在,他一个武力末等的护卫能有多严重的冲撞?!我瞧着正君还挥得动鞭子也不像伤哪儿了,至于要罚得命都去了大半吗!?爷身为主家,我等不求你多仁慈,总该讲个理吧?!不然要咱们一群舍身护府的怎么心服?!”
到底立场不同,不管孙六是真心是假意为淳于讨公道,这后几句都得了几个护卫的真心认同,一时都有点拥护孙六之意——除了袁祈和好似游离在状况外的雁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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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野状似生起了气,据理力争:“他身为下人话语间没有一句尊重正君,如此欺主还不够严重?!那是林某的夫郎,身为郎君我自然该尽全力维护!林某自问罚得很应当!”
“也就是说,不过是口头言语上的不敬,主子爷就能判个如此不通人情、心狠手辣的惩罚?!还真不把咱们下人的命当命,我们定然不服!往后也别怪咱们学样回敬!”没两回合孙六便透露出了目的,且开始站立都没个正形,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摆起了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吊样。
其余几个虽然没有这么明张目胆的反心,神色上却也有不同程度地轻视、抵制。
“你——”林星野状似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事实上把面前各人的反应都在心里判定了一遍。
袁祈不知内情,看林星野被堵话很不忍心,打起了圆场:“其实爷这也只是作为一个爱护内人的郎君、做出的正常反应而已。你们想想要是反过来有人辱你妻室呢?这和打你脸有什么差别?作为汉子你能咽得下这口气?何况淳于还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却欺到了后院里,这……皆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咱们就……相互体谅吧?”
“嘿!你小子也算让我见识到了!一个卖了身的下人,居然还有真心帮主家说话的?!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从哪个主子口里出来还差不多吧?!”孙六直接晃出了列队,一手叉腰一手虚指着袁祈,见对方脸上神色奇异,忽然露出点猥琐的笑意,“我看你是看上咱们这细皮嫩肉的主子爷了吧?汉子的脸面都不要了,这么着急是想爬床?你一个汉子又不能挣上个名分,这么殷勤做什么?啧啧……”说着孙六还带着不干不净的眼神看了林星野好几眼,却见对方此时居然还能保持巍然不动,面色都不曾有变。
反倒袁祈脸上一瞬间有明显地尴尬闪过,好在众人注意力已经转到林星野身上,没人多关注他。
孙六自视甚高,见林星野被这么当众羞辱还一句话没有,就认定对方是个胆小怕事之辈,越发口无遮拦,话语间直接暴露了缺德下流的本性:“其实都是汉子也无妨嘛,瞧这温吞的性子,袁祈你努力点,干脆反过来把他收了都行,说不定还有机会一并收了那天仙似的正君,享享齐人之福!——哦——你还没见过咱们这正君吧?!我也才远远看过这么一回,虽然看不甚清楚,但一对比,咱们这位爷都不一定够味儿了…”
竟然去扯上正君!雁北行心下大呼不好,想喝止孙六又觉已然多此一举。
果然即刻就见林星野冷下了脸。
在场的人都能清晰地感到他气势有变,但也没见他再有任何旁的动作,有些人心里难免觉得这位爷也就面上能唬唬人。
就当众人以为林星野又只能憋屈生闷气的时候,他居然开口了:“雁首领,将这人扣押起来!”话语间明显不复之前一分温和。
雁北行没有一丝犹豫地应下:“是。”
这倒让林星野特意看了他一眼。
袁祈也有些意外雁北行的干脆,其余几个护卫更是直接皱起了眉:他们这头儿怎么真像是主家彻头彻尾的走狗?
雁北行没在意一群人的审视,行动坦然,径自过去将人反手押住了。
孙六长得膀大腰圆,形貌粗犷,体型比瘦高秀气的雁北行大了不止一圈,但在雁北行手里他却依旧不得不屈服,敢反抗只会被压制得更狠。
使了个巧劲儿,雁北行将人押跪下。可孙六这种野心自负的怎么肯?!几次挣扎起来,逼得雁北行又不得不几次再让他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