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舟凝眸:“你做什么?”
“这院子的主人是对老夫妻,若那群官爷发现我们不见,必然会拿老人问罪。”她直接点燃柴堆,一把火烧掉农院。
火烧农院?
这女子竟有如此魄力。
谢宴舟心中生疑,发现她走路一瘸一拐,忽然想起昏迷时听见那对老夫妻谈论,他的“夫人”拔箭止血,为采药伤了腿。
如此冷静、理智的女子突然出现,谢宴舟直觉不简单。
“你的腿如何?”他明知故问。
沈暮摇转身,额头已渗出一层密汗:“我如今行动不便,恐怕要劳烦公子背我一程了。”
背?他堂堂大京太子,岂能在一乡野女子面前弯腰?
谢宴舟严重映入一片火光:“你大可不必与孤……我同行。”
“虽然不知公子所犯何罪,但公子方才要挟我替你掩护,我已经暴露于人前,若被他们发现,便是死路一条。”
沈暮摇拎起裙摆,让他看清腿上被纱布包裹的伤,深吸一口气道:“公子气度不凡,想必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还请看在我昨日救你的份上,带我一同离开。”
谢宴舟径直前行,只留下冷漠的背影。
就知道这狗男人没良心。
沈暮摇冷笑勾唇,朝他背影扬声道:“公子所中之毒需七日方可完全解除,否则将蔓延心脉,不治而亡。”
谢宴舟止步。
两道身影朝着跟道路相反的方向离去。
待那群身着便服的官兵赶回,只看见残缺的农院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吞噬。
谢宴舟背着沈暮摇在树林里疾走,速度快到不像负伤中毒之人。沈暮摇知道,这是解毒丸的作用。
尽管谢宴舟带上她,心底却满是戒备:“你我素不相识,姑娘为何相救?”
沈暮摇从善如流地回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子学过一些岐黄之术,公子胸口那一箭并不致命,只是中毒导致昏迷不醒。”
“你既如此心善,却能毫不犹豫烧毁老人唯一的栖身之所。”谢宴舟含里隐含一丝讽刺。
沈暮摇装作听不懂:“我已在他们携带的竹筐里留下银两。”
那些钱够他们重新建造一间更牢固的院子。
谢宴舟心生警惕:“怎么?你早就做好火烧农院的打算?”
“非也。”沈暮摇轻轻摇头,“只是感谢大爷大娘收留,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男人哼声:“伶牙俐齿。”
沈暮摇听见了,没吭声,那双环在男人脖颈上的手微微收紧几分。
谢宴舟有所察觉:“你就不怕我是歹人?”
女子对答如流:“公子仪表堂堂,不像恶人。”
谢宴舟评价:“以貌取人,愚蠢。”
沈暮摇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脸上却挂着笑:“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宴之。”
大京太子谢宴舟,字宴之。
沈暮摇默念关于男主的资料,陡然一挥手:“宴之公子,得罪了。”
一根银针没入脖颈,谢宴舟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