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观察几秒,又找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只能暂时把其归咎于错觉,把手帕递给她后,就在她旁边的空位置坐下,静静等待她的鼻血止住。
床铺就那么大一点,沈宴礼的存在感不要太强。
两人并肩坐着,哪一方稍有动作,彼此的胳膊就会触碰在一起,微小的身体摩擦传递着细微的刺激,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周芸晚不得不分出精力去在意他,相比于她的心不在焉,他倒是气定神闲得很,淡定从容,仿佛不会被周围的事物所影响。
哼,不解风情的坏家伙。
居然连一眼都没朝她这边看过!
周芸晚愤愤鼓起脸颊,也不去偷瞄他了,不稀罕她的人,她也不稀罕他。
“唉哟人可真多,排老长队了。”郑怀国提着三个水壶回来,一眼就注意到了周芸晚鼻子的异样,赶忙放下水壶,走过来关心道:“咦,小周同志,你鼻子咋回事?”
“天气太干,我不小心流鼻血了,不打紧的。”周芸晚扬了扬嘴角,一点都看不出她刚才正在生闷气,笑意盈盈的,十分讨喜。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郑怀国松了口气,赶忙招呼两人过来吃饭:“你们饿了没?过来吃饭吧。”
“好啊,我早就饿了。”周芸晚眼睛亮了亮,一路走来,除了睡觉,她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感觉已经不会再流血了,举了这么长时间的胳膊,她的手都酸了,本想直接将沾血的手帕丢了,但这不是她的东西,她擦过鼻子了也不好意思再还给别人。
想了想,对旁边的沈宴礼说:“我以后再还你一块新的。”
沈宴礼盯着她看了两眼,确认她已经无事了,淡声道:“不必了。”
见他拒绝,周芸晚也没有坚持,只是默默记在心中,就跑到走道没人用的小桌板旁边,帮着郑怀国把带上车的晚饭给拿了出来。
他们抵达火车站之后,部队里的同志就把借来的吉普车开走了,顺便给他们带了打包的饭菜,用铝饭盒封装,上面盖着毛巾用以保温防漏。
现在没有微波炉,方便面也不流行且价格偏贵,之后若是想要吃上一顿热乎的,就得去专门的就餐车厢购买,很多乘客为了省钱和打发时间,都会提前从家里带吃的,他们也不例外,只不过都是在供销社里买的一些零嘴和时令水果,两天时间,足够了。
饭菜还是温热的,五花肉炖萝卜,搭配上炒青菜和土豆丝,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周芸晚早就饿了,吃的那叫一个香。
用过饭后,因为没事可干就只能通过聊天打发时间,周芸晚坐在小桌板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郑怀国讲述他在部队里的事迹以及生活琐事。
“哇真的吗?郑叔你也太厉害了!”
“郑叔看上去这么年轻,儿子居然都二十多岁了?”
周芸晚擅长调动气氛,时不时夸张的哇两声,给足了情绪价值,郑怀国也越说越起劲,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一旁静静聆听的沈宴礼身上。
“说起来我儿子跟沈教授差不多大呢,就只差了两岁。”
闻言,周芸晚眨巴眨巴眼睛,已知郑叔的儿子二十四岁,那沈宴礼岂不是都二十六岁了?难怪为人处世都那么成熟稳重,可是那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二十六岁快奔三的人啊。
或许是二十二岁呢?可是郑叔喊他教授……
捉摸不清,她故意道:“你儿子比沈大哥大?”
郑怀国摇了摇头:“不不不,沈教授要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