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实验视频,在经过实验对象的允许后,有一部分放到了网上。
国内关注的人不多,可这个实验在特定圈层还是挺有名的。
只是,对这个实验都没什么好话。
认为罗伯弄这么个实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某方面的癖好。
对人性的挖掘话题,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探讨过,没有必要强行将人置身于恶劣的环境,再来抨击什么人性的话题。
何闻看到那些视频后,就为商寻捏两把汗。
这两天,他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一闲下来就会想商寻此刻怎么样了?
他们家商寻,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人又那么斯文,争不过别人,也骂不过别人,会不会被欺负啊?
还有,商寻长得那么好,难免会有一些歪瓜裂枣嫉妒他的美貌,或是生了贼心。
也不知道那个破实验室正不正规,要是他们一心只为了实验结果,根本就不管实验对象的死活,甚至某种程度上默许、放任恶劣的情况发生,那商寻不惨了?
何闻暂停了工作,连夜飞到了这边。
罗伯听闻有位何先生突然找上了门,避免在实验最后关头横生枝节,就让人给他领到别处去了。
等何闻反应过来找上来,商寻已经从实验大楼里出来了。
“我没事。”
这三个字,让何闻瞬间安心了不少。
他让商寻现在在原地不要动,他去接他。
商寻本想着在酒店见也是一样的。
可考虑到何闻话语里的焦急,还有暗含的思念,他识趣的没说什么。
他下了车,付了车费,安静地等在路边。
何闻没几分钟就到了,他就在附近。
商寻如果没出来,这会儿他恐怕已经杀进去了。
看到商寻后,何闻车还没停稳就跑下来了。
商寻急着阻止。
“车!车没停稳!”
何闻充耳不闻,冲到了商寻面前,抓着他的两只胳膊,将他上下一打量。然后又有些粗鲁的强行将商寻转了个身,确认他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后,才深深吐了一口气。
小主,
“吓死我了。”
这两天,何闻曾经看过的有关于恐怖实验室的所有桥段,不受控制地占据着他的大脑。会产生各种可怕的联想,搅得他心里不得安宁。
他甚至想过,商寻从那个地方出来,内心都受到了心理创伤。
此刻看商寻,面色红润、衣衫洁整、精神大好。出去旅游、旅游劳累都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状态,他更像是在家里躺了两天。
休息好、吃好喝好,反正好得不能再好。
“肚子饿吗?在里面有吃的吗?”
商寻哭笑不得,“我是去帮人完成实验的,又不是去受罪的,怎么可能连饭都没得吃。放心吧,吃得很好。”
“可我听说,好多实验对象两天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还有些,只能跟人抢一些剩菜剩饭,地上的也得捡起来吃,老惨了。”
“是吗?我没遭遇这些,不太了解这个。”
“我们先回吃饭。”
怕见到商寻时,对方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何闻提前就订好了餐厅,一定要带他饱餐一顿。
现在商寻是无事,该吃的饭还是要吃的。
这一餐饭,商寻没吃多少,倒是何闻,提了两天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这一刻是真有些饿了。
商寻也跟他说了实验的事情。
何闻问得很细,这两天里他经历了什么,他都想知道。
而商寻说的很简单。
“只要看透这个实验的本质,便不会太难过。”
“什么本质?”
“焦虑会让很多事情越变越糟糕,相信自己,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便好。”
“这样就行?”
何闻不相信这个实验如此简单。
就网上分享的那些视频,还有曾参与过实验的人的吐槽,便知道这个游戏很变态的。
对实验对象更是一点都不友好。
若非罗伯舍得花钱、门道也多、还能忽悠,傻子才会来。
“嗯,大差不差吧。”
商寻对何闻解释说。
“大部分人,每天都活在各种各样的焦虑中。有外貌焦虑、身材焦虑的。明明都很好看很好了,还是觉得自己这里不完美、那里很丑。”
还真是。
身处娱乐圈的何闻,对这点感受得不要更深刻。
“在实验室里,有不少人跑来嘲讽我的长相。”
“噗!”正喝着饮料的何闻,一口水喷了出来。
靠!
“你的长相都有人能挑剔了?该不会是一群歪瓜裂枣,在你面前自卑了,便用无脑话术来打压你吧,千万别听啊商寻。跟那种傻杯对话,都影响自己的智商。”
“我也是这么想的。”商寻笑眯眯地点着头,带着少有的狡猾,还挺少见的。“所以他们说什么,我都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他们。最后他们自己受不了,说我欺负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商寻在说到“笑而不语”时,还给何闻小小示范了一下。
“咳!”
乍然对上商寻的“笑而不语”,何闻以为商寻在骂他。
被鄙视了!
这绝对是被鄙视了吧!
而且鄙视的成分也没那么明显,更像是在——关怀智障啊!
“做得好,就该这样!”
何闻都佩服商寻了。
看着脾气很好,气起人来很厉害么。
都不需要说话的,一个表情就够了,杀伤力拉满啊。
商寻接着说道:“提到焦虑,还有金钱上、年龄上、学历上跟能力上的焦虑。渴望得到别人认同、却屡屡受挫。想证明自己,奈何实力不允许。还有被其他人孤立、没有朋友跟同伴的焦虑;以及自身可能并不在乎有没有朋友,却不想别人知道我没朋友的焦虑——”
商寻一一列举着在实验室里看到的、感受到的现象。
很多点,何闻感同身受。
年龄上,他也有焦虑!
不是焦虑年纪大,而是焦虑他比商寻年纪小。总感觉跟商寻在一起,对方是个成熟的大人,他还是个任性的大孩子。
可他也知道,会这样跟年龄关系不大。再过两年,跟如今的商寻一般大,他也未必能像商寻那样。
还有,能力上的焦虑。
拍戏的时候,何闻总想着演技能更好点,揣摩角色能更深入更到位一些。
跟商寻在一起,聊到深层次的问题时,他别显得太无知,暴露智商上的短板。
至于被孤立,何闻同样有过这样的经历。
小时候在学校,被其他孩子孤立。
拍戏的时候,剧组的其他人很多事情特意避开他或是不带他——
当然也不全是恶意的。
有些人可能认为他不好相处,邀请他也会被拒绝,还有可能被人认为是想巴结他。
这点何闻还是能理解的。
但被别人排除在外、一堆人兴奋聊着天、看到你来就默契地闭了嘴、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背后蛐蛐你的经验,何闻还是很丰富的。
这么想着,何闻开始理解为何商寻会说这个实验的本质,是焦虑了。
“商寻,你有焦虑的事情吗?”
对面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笑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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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列举的那些,曾经都感受过,但现在应该都解决跟克服了。”
何闻的心蓦地拧了起来。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背后承载着商寻多少的辛酸跟无奈啊。
金钱上,商寻是真真切切感受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真谛的;
外貌上,商寻曾经因为长得过于好看被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