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洛凝香,身上堆了四层被子,可她还是不停地颤抖着。
那颤抖的幅度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比之前还要厉害。
江山再次靠近洛凝香,将手伸进被窝,触碰了一下她的手,冰凉刺骨,没有一丝温度。
“洛姑娘?”江山轻声呼唤着。
洛凝香没有回应,只是颤抖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那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江山心头猛地一紧,伸手摸了一下洛凝香的额头,只感觉触手滚烫,仿佛烧红的烙铁。
“坏了,发烧了!”江山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深深的担忧。
他看向那紧闭的铁门,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来人啊!有人发烧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疯狂回荡着,却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江山的嗓子都喊哑了,声音变得嘶哑破碎,手也拍得红肿不堪。
他回到洛凝香身边,看着她那痛苦至极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和心疼。
江山的声音没有喊来值班警员,倒是把两名大汉再次惊醒:“怎么了?”
“你们洛董发烧了,烧得厉害!”
两名大汉立马从地上弹起,冲到铁门处,发狂的用力拍打呼喊起来。
“洛姑娘,你撑着点,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了。”
江山把洛凝香紧紧地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可洛凝香的身体依旧像一块冰。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昏昏沉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山度日如年。
他抱着洛凝香,不停地安慰着,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不知过了多久,值班警员终于被两大汉的声音吵醒,出现在了走廊上。
很快,拘留室的门被打开。
值班警员王顺兵声音中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愤怒和疲惫:“怎么回事?大半夜的瞎叫什么?”
两名大汉正要反怒,却被江山的吼声憋了回去。
“她发烧了,赶紧送她去医院!”
王顺兵上前摸了一下洛凝香的额头,一股滚烫的热浪冲击着掌心。
他缩回手,望着眼前因发烧而意识模糊的洛凝香,心头一紧。
但自己又不能擅自做主。
所幸单有信今晚没有回家,还在办公室。
“你们等着,我去向所长汇报一下。”
呯得一声,铁门闭合,王顺兵匆匆离开拘留室。
外面的走廊灯光昏暗,透着压抑的氛围。
外面的雨水已经止住,地面上的水渍反射着微弱的灯光,形成一片片诡异的光斑。
王顺兵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每一步都敲破了这寂静夜晚中沉默。
单有信今晚并没有回家,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辗转反侧。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那未关紧的窗户不时传来阵阵雨后阴冷的寒风,无情地吹动着桌上凌乱的文件,发出沙沙的声响。
窗外,一轮雨后的残月高悬在漆黑的夜空,周围点缀着几颗稀疏的星星,黯淡无光。
院中的几株树木在风中摇曳,影影绰绰。
单有信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他想着马书记那高深莫测的到来以及那未有开口的指示。
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单有信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能让他稍感安心的舒适姿势。
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迷茫,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命运的无力感。
天花板上的黑影形成了奇怪的形状,像是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在冷冷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