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赵学海才后知后觉:“大人,您这是……是要去我家的绣坊?”
“不错。”步长北道:“可以去吧?”
“当然当然。”赵学海忙道:“但是为什么要去绣坊?”
赵学海现在心里有点慌。
他知道步长北在查此事,但是没想到会查到绣坊去,自从他夫人胖了这些年,身体便有些虚弱,绣坊里的事情,大多是他在管。
他在绣坊有实权,但是名不正言不顺。
当然现在好了,名正言顺了。
很快便到了绣坊,家主遇难,绣坊这几天都没有开门,关着门,门口挂着白花白绸。
不用赵学海吩咐,有眼力劲儿的手下连忙去敲门,很快里面的人就开了门,一看是赵学海来了,连忙请进。
任何看着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七八个人,有点懵。
莫非是,有什么大主顾推脱不了,所以虽然家里办丧事,也带着来了。
大门虽然要关七天,但是不妨碍绣坊里面的人都在正常工作。
该绣花绣花,该纺布纺布,那么大一个绣坊,几十口人要吃喝要工钱,还要那么多订单,停工七天可吃不消。
进了绣坊,赵学海茫然:“大人,绣坊就这么大,您要去哪里?”
步长北道:“查账。”
赵学海脸色微变。
“怎么了?”步长北不悦道:“锦衣卫,查不得你得账?”
“能,能查。”赵学海哭丧着脸:“可是步大人,我能不能问一声,您到底在查什么呀?您到底为什么怀疑呀?我夫人得死,不是明明白白吗?”
“不明白吗?”步长北冷冷看他:“我怀疑赵氏是被人害死得,我也怀疑,袁彩花是被人害死的。”
赵学海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袁彩花,那确实是被人害死得啊,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步长北只是冷笑了一下。
是不是被人害死得,你心知肚明。
赵学海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也没办法,只好带步长北去查账。
不但查账,还要查人。
绣坊雇了掌柜账房,绣娘里也有领队,还有资深绣娘,都是对绣坊非常了解得人。
那些零零散散的订单,那都无所谓,起不了风浪。能让赵学海动心的,一定是非常大得一笔金额。
而且,有风险。
如果没风险,只有利润,赵氏不会不同意。她也是商贾人家,是会做生意得。
只有利润和风险并存得时候,两个决策者才会产生矛盾分歧。
一个觉得要把稳一些,不愿意投资。
一个觉得,富贵险中求,值得一试。
这投资还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赵学海着急了,想要赶紧除掉另一个和自己意见不合的决策人,这样,他就可以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