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那万一邹氏是这么说的,她和邹氏的话对不上,就说明有人说了假话。
说记不得了,锦衣卫的人,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敷衍走的。
最终,徐莲花咬了咬牙:“好像是那里吧,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崔笑淡淡道:“可是在那里,我们没有找到脚印。在暨俊贤死的当天,我们就到了这里,仔细检查过前屋后院的每一个地方,没有看见任何其他人的脚印。”
虽然这两天没有下雨,可是菜园要浇水,菜园的泥土是有一些泥泞的。
如果有人踩上去,一定会留下脚印。
邹氏和徐莲花毕竟不是经验丰富的凶手,她们就算之前见过面,事无巨细的讨论过,也编了一套说辞,自以为万无一失。
在菜园里留下两行脚印这种细节,也是想不到的。
而且,想到也没用。
每个人身高体重不一样,留下的脚印也不一样。一个人留下两行脚印,也是可以看出来破绽的。
徐莲花的冷汗哗啦啦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徐莲花。”崔笑叹一口气:“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和邹氏的情况,其实大家都挺同情的。虽然杀人,可也算是情有可原,你们坦白从宽,大人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杀人,也有各种情况。
并非只要杀人就是个死。
徐莲花和邹氏,都是被逼到了绝路,她们的情况,左邻右舍都会作证,绝对不可能轻率的就以命抵命。
当然也不可能轻飘飘放了,毕竟是人命。
徐莲花垂着头,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崔笑和奚乐山都是同情她的,并不催促,让她慢慢的想。
生死一事,千斤之重,她就是多想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半晌,徐莲花终于抬起头来。
她微微张口。
就在她要说话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喊。
“大人!”
哐当一声,房门开了,看守夏勇捷的人从里面跑出来:“大人。”
众人一起看他。
这么激动?人暴毙了?
然后听那差役激动的道:“夏勇捷招了。”
众人都愣了一下。
夏勇捷的嘴一直很硬,虽然在奚乐山手里吃了点苦头,但一口咬定,好汉做事好汉当,没做的就是没做,也不能帮人背黑锅。
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子的好汉。
可现在,他招了。
崔笑和奚乐山都奇怪,一起过去看看,临走的时候,崔笑无意中看了一眼徐莲花。
她觉得徐莲花的表情,十分复杂。
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意外。
夏勇捷确实招了,看见步长北走进去,他说:“我承认了,暨俊贤确实是我杀的。”
要是在两天前,大家肯定觉得特别好,这案子了了。
可是现在,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打死不认很奇怪,突然就认了,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