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勇捷也不喊痛了,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徐莲花。
徐莲花还是不太敢看他,但话已经说了,就必须说完。
徐莲花一口气说:“暨俊贤来我们家吃过饭,我听他们俩喝多了说的。上个月,我们村里有人失踪,是个新媳妇,大家都说是受不了山里贫苦跑了,可是我知道,她是被他杀了。”
徐莲花一指夏勇捷。
夏勇捷一下子脸色煞白。
步长北也站了起来,又是一条人命。
“你胡说。”夏勇捷愣了一下之后喊道:“胡说,我没有杀人,你血口喷人……”
然后奚乐山利落的把他的嘴堵住了。
现在先别说,一会儿有你说的。
步长北道:“你仔细说,是哪家的什么人,失踪多久了?”
“就是我们村村头的一家姓黄的,从外面娶进来的新媳妇,叫做贡婉。”徐莲花说:“那还是上个月月初的事情,有一天白天,我听说黄家媳妇跑了,夫妻俩拌了嘴,一气之下就跑了。新媳妇初来乍到,害怕她对山里不熟,大家就赶紧帮忙找,但是找了两天也没找到。”
步长北道:“可报官了?”
“报了。”徐莲花说:“但是一直没找到,黄家还跑去贡家闹过,说媳妇没生孩子就跑了,要退彩礼。贡家就说那么大一个姑娘,在家里这些年都好好的,怎么到了你家没一个月就出事了,肯定是给你们家害了,两家撕破脸闹了好一阵子。”
但是山中确实贫苦,比起附近的村子,光是住在山里进进出出的山路,就要辛苦许多。因此山中几个村子的人要是娶外面的媳妇,彩礼都要高一些。
这些年,也确实有跑的,虽然不多,总有几个。
可山里从没出过命案,所以谁也没想过她被害了。
徐莲花说:“本来我也没多想,可那日夏勇捷突然请暨俊贤来家里吃饭,还让我做了很多菜,暨俊贤看我的眼神不大好,可夏勇捷不但没有翻脸,还笑嘻嘻的。我当时就觉得情况不对劲,留了个心眼,我……害怕他要把我卖了。”
说起来,真是比悲哀更悲哀。
徐莲花留在家里,夏勇捷对她不好,但总是还有喘息的时间,毕竟夏勇捷不会一天到晚都在家。
但如果被夏勇捷卖了,十有八九是卖给勾栏瓦肆,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
徐莲花说:“我害怕,就多听了几句,听见暨俊贤喝多了,大着舌头说,你放心,这事情我绝不说出去,都是兄弟什么的。那女人不长眼,找死之类的……我立刻就想到了失踪的那个新媳妇。”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能联想,一旦知道了,就能串起来。
徐莲花立刻想到了,就在那个大媳妇失踪的当天,夏勇捷回来的很早,神情很奇怪,回来就进了房间。
晚上她收拾衣服去洗的时候,在衣摆上,看见了一点血迹。
当时她也没多想,夏勇捷这样在外面争强斗狠的人,身上有点血再正常不过了,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也有。
但是在听见听见两人谈话之后,她顿时就想起了那一幕。
奚乐山把夏勇捷拽起来:“说,是不是杀人了?”
夏勇捷梗着脖子道:“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