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神识寸寸扫过,果不其然,在此甲的背部下侧,发现一个十分隐蔽的禁制,手段颇为高明,不是有目的地去寻找,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炼器手法也很不错,居然以启灵境初期的材料,炼制出了中品防具!你可知是何人手笔?”张元敬问道。
“是七星洞。邓师叔与七星洞的开阳剑佟至刚相熟,此人善于炼器,当是他的手笔。”闵辉烨将鳞甲脱下,向张元敬递过去,张元敬却没有理会,只是负手而立,双目瞪视着他。
闵辉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鳞甲,拿在手中觉得十分烫手,就此扔掉又怕不合张元敬之意,一时手足无措,僵在那里满身的不自在。
“嗯,七星洞?七星剑?”张元敬轻蔑地笑了笑,“三山七洞,摩天洞还与哪些门派交好?或者说,你这邓师叔还认识些什么人?”
闵辉烨嗫嚅道:“摩天洞向来与伏波洞关系密切一些,因为此宗同那云水派一样,也是修炼水属性功法,故而交流更多一些。至于邓师叔都认识些什么人,晚辈也不是很清楚,只听他确实与不少散修有来往。”
“嗯,与三山呢?”张元敬又问。
“三山向来打压七洞,故一直疏远。晚辈未听说邓师叔与三山修士有来往。”闵辉烨这次说得十分肯定。
张元敬点点头,从闵辉烨的反应来看,他很可能是被人利用,自己也蒙在鼓中。不过,对方既然敢谋算他一个筑基大圆满修士,那么必有其依仗和把握。当此危急之时,他还得小心为上。
于是,从储物袋中摸出一粒丹药来,说道:“这是一粒龟息丹,你服下此丹,我会将你收入灵兽袋。若是接来的事,证实你确实没有参与邓飞云的谋划,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反之,便只能喂妖兽了!”
闵辉烨本待说些什么,看到张元敬冷冰冰的眼神,立时绝了戴罪立功的心思,伸手接过龟息丹,毫不犹豫服下,然后将鳞甲搁在地上,自己则盘膝打坐。过得片刻,他头一歪,栽倒在地,全无声息,似是死了一般。
张元敬将他腰间的储物袋摘下,一挥手,将其收入灵兽袋中。然后捡起地上的鳞甲,踩着飞剑,向七步岩方向飞掠而去。
行有几十里,两侧地势越来越险峻,只一条狭窄的道路,向着群山之间蜿蜒而去。时而有猛兽咆哮,声音在山间回响。再走十里,便见一处崖壁横在眼前,无了去路,想来就是那七步岩。
张元敬起了神识,向崖壁上探去,只见石洞处处,深不可测,透着浓浓妖气。若有皇冠蟒,必定也不止一条。想了想,便返身退出几里,寻了一处稍稍隐蔽的山坡,运使飞剑,开辟出一个三丈见方的洞府来,将那附有追踪禁制的鳞甲扔在里边,然后布置一套简易的迷踪阵和敛息阵,将洞府遮蔽起来。
随后,他走到山坡下方,回身观察洞府周围地形,略作思考,才掏出鹿头山六义的反五行锁元阵阵旗和阵盘,准备在洞府外布下此阵。
此等阵器,十分简便,不需建造阵基,因此不懂阵法之人,也可轻松使用。只需在阵盘中嵌入灵石,摆在立阵之地的中心位置,然后以五杆阵旗勾连,便可快速激发阵力,摆出法阵来。
鹿头山六义以五人操控阵旗,乃是因为要根据张元敬、闵辉烨的位置,于变动之中起阵,不得不如此。张元敬既以洞府为陷阱,自可提前埋下阵旗,作好勾连,如此一旦有人进入阵中,只需激活阵盘,便可瞬间布出此阵,困住入阵之人。
考虑后方追来之敌甚多,张元敬将阵旗埋在距离洞府十丈之外的地方,下方各以十枚下品灵石为基,阵盘中则嵌入三枚中品灵石,确保阵法一旦激活,便有磅礴阵力涌出。
按照孟广洪所说,后方追踪之人,最快一个时辰便能追来。此时距他出手击杀鹿头山六义,已有大半个时辰,对方很可能已到了附近。他绕着大阵,匆匆检视一遍,未觉察有何漏洞,便施展土遁术,钻入地下十余丈处。
过得半刻钟,他转念一想,若是洞府中无人,对方反而怀疑是陷阱,未必会靠近。于是,又升了上去,进入洞府之中,盘膝打坐,同时施展敛息之术,将散出的气机维持在筑基后期,且时高时低,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