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妥当,玉瑶宫二十余女弟子也都随了师姐小倩下山去了,无一人留下。
“没意思,瑶宫主这个玉瑶宫,到最后却无一人肯留。”萧红玉撇了撇嘴,替瑶宫主抱不平。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万事莫强求。”白头童翁望着空空的玉瑶宫,心里也感慨,却不表露出来,打趣萧红玉:“就如你这个臭丫头,为师想赶都赶不走,着实烦人。”
“臭老头,你就得意吧。”看玉瑶宫死的死,散的散,萧红玉也有感触,愈发觉得师父白头童翁,着实是个好师父。
“师父,天色不早了,我们是在此留一宿还是趁夜回崖洞?”钱满粮征询师父的意见。
“不留了,下山回崖洞吧,瑶宫主也想清静清静。”白头童翁道。
“是,师父。”钱满粮在师父瑶宫主的坟前辞行,呆站片刻,这一别,也不知何日还会再来。
三人出了玉瑶宫,钱满粮关上玉瑶宫大门,仰头望了望大门顶上那块刻有“玉瑶宫”三字的牌匾,心下一阵哀伤。
下到结界处,日头已落在西边的山岗上,似一个大红球般,一点一点往山背后沉去。
“师父,你小心点。”断后的萧红玉,不时提醒走在中间的师父白头童翁。
“你这丫头,今天是长大了吗?知道关心起为师来了,哈哈……”萧红玉这个徒弟,当初是为了报答她为解自己的风蛊之毒,上这乢山捉七灵蛇而收了她为徒。虽萧红玉脾性刁蛮任性,但本质还是善良的,一生未娶妻生子的白头童翁,潜意识里,已将萧红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尽管这个孩子天资并不出色,好动顽劣,然,自家的孩子自己惯着,也是心甘情愿。
“臭老头,这天马上暗下来了,你老眼昏花,万一绊倒了,一头滚下山去,那就不好了……”萧红玉心里也早已将师父视为最亲最重要的人,但却嘴硬,从不说软话。
“你这个臭丫头,就这么说你师父。为师虽比那冥灵老鬼年轻了二三十岁,但为师眼明耳聪,心里还不糊涂。”白头童翁抗议道。
“臭老头,是你自己自降身价,去与那丑老鬼比。那丑老鬼不是人,是鬼。臭老头不是鬼,是大好人。”萧红玉绕着弯夸自己的师父。
“你绕着弯说话,是夸为师还是骂为师?”白头童翁听明白了,但还是乐呵着与徒儿拌嘴。
“你说你眼明耳聪,不是老糊涂,我是夸是骂,你还不知道?”
“你这个臭丫头,一天不和我吵嘴就不舒服。等明日我与你师弟回焦县,我看你一个人与谁吵去。”白头童翁提醒道:“要是你一个人实在无聊了,就来焦县找为师吵架吧。”
知道师父想自己同去焦县,萧红玉当没听懂,也不再搭话,从怀里摸出火捻子吹亮,举到师父身侧,为师父照路。
钱满粮只顾想着心事,充耳不闻身后两人的对话,惦念着萧景,问师父:“师父,那飘灵宫在哪?”
见徒弟问飘灵宫在哪,白头童翁如实答道:“飘灵宫具体在哪,为师也真不知道。但听我师父、你们的祖师凤山老仙说过,说飘灵宫并无实质的居所,基本都是在到处移动,名为飘灵,实际也是飘零无根。”
“既然他们在玉瑶宫出现,会不会就在这乢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