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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
云家祖母王氏身着一身深紫色对襟绸缎褂子,额上戴着金镶玉点翠抹额,正在屋子里翘首以待。
今天是她70大寿。
云思远在朝中颇有人脉,门生众多,今个来贺寿送寿礼的人络绎不绝。
云家还专门花重金请了清音阁的戏班子来家里搭台唱戏演出,府上好不热闹。
可之前挺爱瞧热闹的王氏今天却一反常态,没去大院里听戏,而是在房中焦急等待。
她在等云悠悠。
得益于云悠悠之前的施针还有她给的特效药丸,王氏的肺痨控制得很好,咯血,咳浓痰比从前少多了,吃饭香气色好,身体大为好转,基本和正常人无异。
可前几天,她的药丸吃完了,断药后,肺病又有抬头的趋势,十分难受,又开始咳痰。
搞得她戏也无心看,且现在这模样被宾客看到,影响也不太好。
她只得闷坐在屋里,等云悠悠回来帮她施针,最好能再给几瓶上次那种药,要不然,她迟早得咳死。
云思远进屋来寻她,还没进门,就听到老太太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母亲……”他忙快步走上前,帮王氏拍背,关切道:“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又变得这么严重?”
“咳咳咳……”王氏对着痰盂咳了好一会,才直起腰,拿帕子擦了擦嘴,道:
“还不是因为悠悠给我的特效药吃完了,这老毛病一时压制不住,又复发了,我说,还是悠悠最好,人又孝顺又懂事,不像另外那三个孙子孙女,我从小疼他们到大,一见我病了,躲得比兔子还快,算是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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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远见王氏又开始抱怨,安慰道:
“母亲,静雯是因为和昌平侯府的婚约还没退,心情不好,所以这几天没来向您请安,她不是故意要躲着您的,弘杰和弘清课业重,最近先生又给他们布置了不少任务,所以才没法常来,没人嫌弃您,是您误会了。”
“行了,一个个都有原因,有事,才不能来,我知道。”
王氏叹了口气,道:
“比起他们,还是我们家悠悠好,她刚接回来没出嫁那段日子,每日都来帮我针灸,回门的时候还不忘给我带药,早知道这孩子这么孝顺,这么有能耐,就该早点认回来,若她能住在府里帮我好好调理几年,说不定这肺病早好了。”
云思远伸手挠了挠头,道:
“好了,母亲,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当时不能认她,也是形势所逼,别无他法。”
“什么别无他法,你若想早点认回她,多的是办法。”
王氏没好气睨了他一眼,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了一口茶,揶揄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柳氏不让你认的,对不对?你呀,就是耳根子软,对媳妇的话言听计从,也不知道害臊。”
“母亲,孩儿如今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您别瞎说。”云思远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萧氏不幸英年早逝,他收到她临终托孤的信,也曾动过恻隐之心,也想过要把云悠悠接回来抚养。
无奈柳氏死活不同意,还和他大闹了一场,他心疼媳妇,只能作罢,从此任由云悠悠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在外漂泊。
云思远想到最近慕容睿对他的态度,还有打听到的一些内幕,欣慰道:
“所幸现在也不晚,咱们以后好好待悠悠便是,云家说不定真能靠她光耀门楣,再上一层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