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灵的视线落在小几上一只装针线绣品的箩筐。
箩筐里放着一些红布,还有一只半成品,模样有点像香包的物件,看样子,云悠悠是打算用红布做香包。
羽灵看了眼半成品香包上粗糙的针脚,眼里露出嘲讽之色,心道果然是乡野村妇,粗鄙不堪,女红和她比简直差远了。
也不知道她做红色香包是准备送给谁的,是慕容睿呢,还是她那个奸夫情郎?
羽灵决定过几天探探慕容睿的口风,看他有没有收到云悠悠做的红色香包,若没有,那她基本可以肯定,云悠悠绝对在北溪院藏了男人,且十有八九是宇文战。
这也解释得通,她为何单单只留薄荷一个小丫头服侍,不允许其他人等进来伺候。
羽灵越分析,越觉得有理。
一定是这样。
慕容睿若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子,定会毫不犹豫休了她,盛怒之下,说不定还会一掌劈了她。
虽然已经从一只装针线的箩筐成功推断出一切,羽灵也没声张,等绣娘给云悠悠量完尺寸,便不动声色随众人一起离开了。
亥时末。
云悠悠正在烛光下翻看一本医书。
门外传来一阵“铮铮铮”刀剑交锋的打斗声,把她吓了一跳,忙跑到院里查看。
一个黑袍人正和一个穿银灰色勾金边袍子的男子,兵戎相见,缠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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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的武器都是长剑,雪亮的剑身在夜色下恨不得的要碰撞出火花,且看样子,两人功夫应该不相上下。
这两个男子她都认识,黑袍的是宇文战留给她的暗卫松鹤,银灰袍的是西凤九皇子羽明。
羽明一见她,叫道:“睿王妃,你院里何时来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暗卫啊,若不是我警惕性高,差点被他一剑劈了。”
他今天是来找云悠悠做针灸治疗的,刚翻进院子,一个黑色身影冲上前,不由分说,拔剑就刺,他忙抽出腰间长剑格挡。
云悠悠知道羽明今天要来做针灸,特意没睡,在房里等他,但因为松鹤是暗卫,没事一般不会轻易现身,忘了提前和他交代。
忙冲松鹤喊道:“松鹤,快停手,他不是敌人,他是我的患者。”
“是。”松鹤随即收势,往后退了几步,将长剑收入鞘中。
对云悠悠拱手道:“王妃,卑职先退下了,有事随时叫我。”
“哦……好的。”
松鹤悄无声息隐入暗处。
羽明看了眼松鹤离开的方向,也把手里的长剑收入鞘中,感叹道:“这人功夫不错,竟然能和我打平手。”
同时又想到一件事,一脸纠结看向云悠悠,“睿王妃,我今天过来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啊,此人是慕容睿给你配的暗卫吧?”
慕容睿若知道云悠悠深更半夜在院里接待他,这事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他不是慕容睿的人。”
“哦,那就好。”羽明放下心来。
“走,快进屋吧,我帮你施针。”
“好。”跟着云悠悠一起进了屋。
云悠悠带羽明来到房间,吩咐他把上衣脱了,净手后,便开始为他施针。
北溪院坐落在王府最北边靠近外墙的角落,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经过。
但王府一个干粗活的杂役受羽灵的吩咐,随时关注着院里的动静。
虽然院门紧闭,他进不去,但刚才院里的打斗声,男子说话的声音,还有深夜王妃屋里依然灯火通明的景象,都透露着不寻常,忙悄无声息离开,准备向羽灵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