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宋玉卿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决绝,“我宋玉卿自认清白,既然大人执意如此,我便随你们走一趟。”
“只是,还请大人记住,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权势可以随意践踏的!我宋玉卿,绝不会任人欺凌!”
张大人被她这番话堵得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拂袖怒道:“住口!本府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你给本府等着,本府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你伏法认罪!”
说罢,张大人怒气冲冲地转身欲走,却在门口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周仕璋。
周仕璋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张大人:“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本官怎么听说,你要将宋玉卿严加看管?莫非,张大人是打算屈打成招,动用私刑不成?”
周仕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让张大人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张大人脸色一僵,转过身来,语气不善地说道:“周侍郎,这是京兆府的案子,与你何干?本府奉命办案,还轮不到你一个区区侍郎来指手画脚!”
“哦?”周仕璋冷笑一声,缓步走到张大人面前,“张大人好大的官威!”
“本官虽是侍郎,却也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宋玉卿乃朝廷诰封的万户侯,岂是你能随意处置的?张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人打入大牢,莫不是忘了圣上的律法,忘了这大魏的朝纲!”
周仕璋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一番话说的张大人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张大人被周仕璋当众驳斥,恼羞成怒,“周仕璋,你少拿圣上来压本府!这宋玉卿乃是杀人凶手,证据确凿!本府劝你少管闲事,以免引火烧身!”
“证据确凿?”周仕璋嗤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张大人身后那几个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衙役,“张大人所谓的证据,莫不是屈打成招,栽赃陷害得来的吧?
“本官今日便把话撂在这里,谁敢动宋玉卿一根汗毛,便是与我周仕璋为敌!”
周仕璋此言一出,张大人脸色大变。
他这才想起,这周仕璋不仅仅是朝廷侍郎,还是李彻钦点的探花郎。
张大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强撑着说道:“周仕璋,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府一定会找到确凿的证据,将宋玉卿绳之以法!”
说罢,张大人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灰溜溜地带着人离开了。
周仕璋望着张大人离去的背影,眼中寒光闪烁。
他转过身,走到宋玉卿面前,眉头紧锁:“卿卿,你没事吧?他们可有为难你?”
她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没事,只是……”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只是这朝堂,比我想象的还要腐败不堪。连京兆府尹都如此颠倒黑白,这江山还能支撑多久?”
周仕璋眼中寒光一闪而逝,转瞬化为柔情。
牢房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心疼地握住宋玉卿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宋玉卿看着周仕璋,眼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牢房的阴冷。
周仕璋有些自责,不免道:“是我不好,都已经过去一天,还没一个合适的法子马上把你救出去。”
“华温也很担心你,生怕你在此处受委屈。”
“你且放心,我有能力自保,也让华温那孩子莫要牵挂我,”她反握住周仕璋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摩挲,“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可是宫里知道了消息?”
周仕璋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热腾腾的糕点。
“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芙蓉糕,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