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笑着递过去一支烟,露出极其感激的神色,“等下次见到几位太太,我一定告诉她们,如果不是何警官,这件事一定不能这么快水落石出!”
何志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他压住上翘的嘴角,道:“都是为人民服务!不值得一提!太太们受了蒙骗,帮她们维护正义是我们人民警官应该做的事!”
“你只管回去告诉太太们,叫她们放心,一切有我!”
谢昭又吹捧了几句,直把他夸得飘飘然。
“对了,何警官,那陈启明什么时候去带回来接受调查?”
谢昭叹了口气,故作为难,“迟则生变,今天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想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万一连夜跑了,这事儿可就难办了啊!”
逃?
何志瞬间瞪大了眼。
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功绩!
他低下头,心里一下子过了几个念头。
湖东县首富。
闵书记的太太。
孰轻孰重,一下子分明。
三秒钟后,何志猛地抬起头,眸光熠熠的看着谢昭,“小谢同志,你放心,回去之后我立刻向上级请示,将他带回警局受审!”
谢昭笑着又递了一支烟过去。
“那就劳烦您了何警官!”
……
陈家。
陈东海一夜没睡,回到家的时候,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终于重重的松了口气。
他先是找了刘太太,弄清楚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买到假货的一共有五个太太。
他问清名字,对方丈夫的官职,而后不论大小,连夜备礼。
两条红塔山,一千元的红包,还有两套东海制衣厂最新款的衣裳。
在这个月薪只有几十元的年代,这些礼哪怕打动不了那些官太太,也足够打动这些公职人员。
谁会和钱过不去?
妻以夫为天,只要丈夫松口,那么这事儿不过也得过。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难关要过了。
闵太太。
闵书记。
闵书记虽然油盐不进,也不贪财。
但是,有一样。
他好功利。
任职这些年,他发奋图强,各种举措上台,为的就是做出一番政绩。
自己到时候只要往学校里捐一笔钱,免费捐赠帮助一批贫困生入学,这就帮他在政绩上添了十分漂亮的一笔。
他应该能松口。
起码不至于生气迁怒自己。
陈东海心里算盘打算完毕,只觉得一股子深深的无力感涌来。
这样一来,可真是大出血。
他的流动资金会出现大缺口,到时候就算是地批下来,这厂子也难建啊!
他这样想着,推开了家门。
然而抬头一瞧,却愣了一下。
嗯?
“爹?妈?你俩咋来了?”
陈东海爹妈以前是石水村的,后来搬到了向阳镇。
陈东海是他们老来得子,宠溺得很,原本还跟着陈东海在湖东县住着,后来年纪大了,就一直待在向阳镇养老,很少来湖东县了。
毕竟走路一个小时,对于老人家来说太吃力了。
陈屠光弓着背,咳嗽了两声,伸手将一旁吓得腿发软,脸苍白的陈启明拉到了身后,紧紧护着。
“东海啊!启明可是咱们老陈家唯一的后代,不管咋样,你都要保住他呀!”
陈屠光声音悲痛。
这一刹那。
陈东海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