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卿冷哼一声,“要做你做,我还想留着一条命。”说罢,转身离开。
梅卿刚走出假山,便被伍德带走了。宁王洗漱完,只穿着寝衣坐在床上喝参汤。她低着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
“你想离开吗?”宁王缓缓道,“离开王府,我给你一个新身份,给你一笔银子,让你日后生活无忧。”
梅卿震惊,抬头望着他。宁王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喝着参茶。她不明白宁王想要做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何独独叫她来。她对宁王没有奢望,不会认为他是突然想起了她。这些年,她除了悄悄打探家人的消息,便一直安分守己。
“想你的家人吗?”
梅卿低头,“想。”
宁王将参汤递给一旁伺候的梁嬷嬷,“既然想,便为本王做一件事,事成,我放你与你的家人离京。”
梅卿面上一喜,宁王继续道,“今日王妃设宴,你家姐也来了。”他勾着浅浅的笑,眼底藏着狰厉,“你的家姐如今伺候在明王妃身边,颇得明王妃宠幸。”他站起身,走到梅卿面前,“明王曾有一个侍妾,宴席之上刺杀父皇,我隐约记得,她似乎是叫苓叶。”
梅卿眼中有一丝茫然,她不知为何她的姐姐成了明王妃的侍女,更不明白他为何要查一个侍妾。
“她是何时成为明王侍妾的,是何处人,是否有家人,让你家姐好好查问查问。”明王府的侍妾都是有迹可循,唯有这位苓叶,似乎是凭空出现。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便刺杀了皇上,当时父皇生死未卜,等父皇清醒,他开始着手查这件事时,明王府已经将她送去西北营,抹去了她的一切痕迹。
那一日,她站在高台上,用剑直指父皇,近在咫尺,那把剑可以直接插入父皇的心脏,可她却避开了。
肋上三寸,可使人闭气一刻,假死。
她被侍卫控制住后,凄厉对殿中人喊道,“是明王要刺杀皇上,他要弑父夺位,大皇子也是被他所害。”她一遍遍喊着,如厉鬼索命。她紧紧看着明王,声嘶力竭。
赏花宴下午才结束,傍晚,宁安一手账簿,一手算盘。桌面上堆得全是女眷们带来的礼物。礼物被一一打开,一一与登基核对,而后分类入库房。
晚饭后,宁王早早便哄两个孩子睡觉了,这是一种暗示,宁安看了他一眼,面上微红。
“他们也不小了,过几日将秫香馆旁的院子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吧。”旁边的院子名“远香”,在水池之南,隔池与秫香馆、东西两山岛相望,池水清澈广阔,遍植荷花,山岛上林荫匝地,水岸藤萝粉披,两山溪谷间架有小桥,山岛上各建一亭,西为“雪香云蔚亭”,东为“待霜亭”,四季景色因时而异。
“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独立了。”
宁安想了想,点了点头,远香馆看着远,可水上有桥,从水面上而过,便不远了。
宁王笑看着她,“早些梳洗吧。”
宁安将身体浸在热水中,自宁王府被偷袭至今,已经一月余了,这一个月他便是回来,也是匆匆忙忙,连同他们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的脸红红的,浑身都被热水蒸透了。沐浴的水极其讲究,是按着时气加了时令的花,又兑了药草煮成的。泡完之后,还要淋一遍清水,冲去药剂的痕迹。
待到沐浴更衣回到内室时,宁王已经梳洗好了,伺候的人放下内外室的帘子,一一退下。宁安含了笑,走到床边,撩开床帐。宁王躺在床上,已经熟睡。
她看着他笑了,坐在床边伸手摸他的脸。即便是睡着,看起来也冷肃的很。她一一摸过他的眉毛,摸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凶神恶煞的。”她轻声道,“怎么就偏偏喜欢你这个凶神呢?”说完便又笑了。
喜欢啊,到了如今她都说不清楚为何喜欢,何为喜欢。
只是心之所向,忍不住去追逐,去陪伴。
小主,
“怎么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