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玩拳头的苗苗看到皇上,愣了愣,而后便是抽了抽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婉转,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藏得公公立刻上前,宁王淡淡道,“没事,我们都不搭理他,一会儿他自己都不哭了。”
皇上眼中染上微微薄怒,“他哭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了。”
藏得公公看了一眼皇上,立刻将苗苗抱了起来,一边哄着一边对宁王道,“王爷,皇上听说小世子病了,急得好几日没睡好了。”哎呦,这小脸怎么了,怎么又红又肿的。
“我整日在地里,小安又要洗衣做饭,难免有疏忽。”前几日苗苗半夜发热,他们也是急得很,后来看了大夫,又询问了家中有幼儿的其他人家,发现这并非什么大事,大多数时候第二日都会自己退热,若是不退热,他们便会熬一剂清热退火的药给孩子喝,或着用一些偏方,再不退才会选择去看大夫。
他想,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可以,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那么娇气。“脸上不知道什么咬的,涂了凌霄花了。”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皇上心疼的抱过小孙子,藏得公公四处看了看,想要给皇上倒杯茶,却发现这里只有碗和清水。
“不然呢?”宁王反问,看着皇上,“要不父皇你给他封个什么王、什么侯,用皇家真龙之气压一压苗苗的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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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得公公不语,向后退了一步。皇上定定的看着宁王,而后冷笑一声,不辨喜怒。“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坐下,“我让你想的事情想明白没有?”
“没有。”将他赶来这里时,只是跟他说好好想想,他哪里知道让他想什么。
“那你来这半月做了什么?”皇上轻拍着苗苗,苗苗就挂着泪,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都疼了。
宁王想了想,“学会犁地了,还知道大理寺鸣冤鼓形同虚设,流民之事,或与荣王府有关。”能避开巡城禁军,又知晓郝秀才不在家,并非流民能做到的。“丁字街的人,只是看似热情友善。”若是真的友善,郝秀才的娘子被欺凌侵犯,他们如何能装作不知。
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当年你外祖家被冤,我领兵入宫发动宫变,登基后强行赦免了他们的罪责,让他们远离京中。此案,至今未破。”冤枉他们的是何人,如何伪造证据,为何伪造证据,一概不知。
宁王神色一凛,“不是薛公?”
皇上摇头,“不是。”当年认定钱氏罪的是一张手写药方,而这张药方,是他与妻子居住在丁字街时,妻子开出的方子。
宁安从房内出来,先行礼,随后便要将苗苗抱走。谁知道苗苗紧紧抓着皇上的衣服,怎么都不松手。
皇上挥了挥手,“罢了,待会儿我带他回宫。”这才几日,他的小孙子就黑了瘦了,病了一次,脸又被叮肿了。
宁安看了一眼宁王,宁王微微点头,宁安见他们要谈事情,便又退回了里屋。
皇上将一张药方交给宁王,“这份药方,便是当年指认你外祖一家通敌的证据。”
“这是什么药方?”
“治花柳病的方子。”药方里用到了大量硫磺石,以及几种多长于邻国的药材,于是他们便说,钱氏一族借由通商,与外族勾结。“这张方子,是当年你娘开给丁字街某个人的。”
皇上站了起来,“秦相一案,最先告发的便是秦相的一个门生,那个门生,曾经是这条街的一个乞儿,住在破败的城隍庙中。”他们当年搬离的匆忙,几乎什么都没有带。等安顿下来再回来拿东西时,才发现少了许多东西。“朕曾经读过的书,随手写下的手札、账本,以及你娘的医箱,问诊记录,都没了。”再后来,他被先帝认回,赐府邸,入朝为官……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寻找。“当年我们只当是被乞儿偷走变卖,却不曾想会再次见到。”皇上点了点桌面上的药方,“指控秦相通敌叛国,有谋逆之心的来往书信纸张,全部都是来自你娘的药箱。”那些纸,是他亲手为妻子造的竹纸,里面有细嫩的竹叶,以及妻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