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钥,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驸马抓着百里钰钥的衣裙,不停摇晃,“我是猪油蒙了心,钰钥。”
百里钰钥笑着蹲下身来,手里的镯子按在李驸马脸上。
“你知道上一个算计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李驸马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语气,牵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可那双眼里的犀利狠绝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
“上一个算计我的人,我以身作铒让她放松警惕,先用迷药给她迷晕了。”
百里钰钥手中的镯子用力滑下,在李驸马脸上留了一道红印。
“然后再喂她吃了天下剧毒,曼鹤霜。”
她说着拧眉思考了一下,收回镯子垂眸打量。
“哦还有……死士不听话,我也是费尽心思编排好一出苦情戏,才把他们毒死了。”
李驸马闻言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呼吸困难。
百里钰钥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
“还有从前的北溪新皇慕容瑾,他欺负我,让我给他沾了泥的鞋舔干净,还让我只能穿一件单薄的衣衫,大冬天跪在雪地里,我不听话,就用鞭子打我。”
她说着将手里的金镯子,往李驸马面前一扔,居高临下看着他。
“后来啊,我忍了多年实在忍无可忍了,就给他喂了慢性毒药,他就被杀了。”
李驸马听着百里钰钥平静的语气,周身一阵寒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头皮发麻。
“钰钥,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连忙爬到百里钰钥脚边,一边求饶一边扇自己巴掌。
“是我畜牲,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饶过我。”
身后的人听着百里钰钥的话,对她的遭遇升起同情时,又对她的手段多了些惊诧。
谁也没想到一个表面柔弱乖巧的弱女子,能有如此手段。
百里钰钥瞧着李驸马的动作无动于衷,诚心片刻后转身看着百里沐笙。
“阿姊,你想如何处置他?”
“带他去金銮殿问话。”百里沐笙走上前来,吩咐宫门的守卫。
有一守卫领命上来,将李驸马带走了。
“你们是回去休息,还是想去听听他怎么说?”百里沐笙回头问那些人。
众人表示都不困,都去金銮殿听故事。
回宫前,百里沐笙又吩咐守宫门的人去定国将军府把顾言之请来。
顾言之来时,百里沐笙坐在龙椅上,慕容修在她旁边坐着,单手撑着扶手,蜷起拳头撑着头假寐。
其他人都坐在殿中,李驸马匍匐跪在金銮殿中央,一动不敢动。
“臣参见陛下。”顾言之行了礼。
“顾爱卿平身,坐吧。”
百里沐笙摆了手,顾言之起身随后走到殿中的一个空位坐下。
“你先说隐疾一事,你是如何知道,又如何传出去的?”
百里沐笙怕吵着慕容修休息,声音尽可能的柔和平淡。
“是有人去凤鸣阁喝花酒听来的,那日顾将军着人去刑部带我去定国将军府时,路上听了一耳朵。”李驸马连忙回话。
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早知道那日就不去凤鸣阁找容归了。
百里沐笙抬手捏了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强忍着怒气问:“那是如何传出去的?”
“草民有一日在汝阳殿喝多了酒,许是、许是说了酒话,让宫女和太监听了去,就、就传出去了。”
李驸马哆哆嗦嗦回话,底气显然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