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万物姿始，乃统天。这苍穹之下，除了人间之外，还有仙山，仙国。还有妖魔鬼怪、灵兽修士、仙门神派。各自都当顺应天道而存，天道之力，无人能撼动分毫。”

“灵山在这天下人间之外，灵山之境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人间与仙山。人间之事，也当顺应天道。”

百里沐笙听着慕容修嘴里的话，不禁感叹还好最近李棠又压着她读了许多书，不然还真的不明就里。

人间之事，当属人主宰。

云星辰和施夷不属人间，而误入，造成的一切后果都当一力承担。

倘若天山和灵山插手人间之事，恐遭天道惩罚，造成更不可挽回的局面。

怪不得当初她误入天山之后，天山老人要赠她白玉剑，又窥她天命。

让她立下誓言，除尽世间大恶，平定天下大乱，镇守一方平安。

想来是借她之手，清扫云星辰和施夷误入这世间而添的业障。

“那你既是天宫后人，你以后会回天山吗？”百里沐笙偏头看着慕容修。

人各有命，各司其责。

他若是天宫后人，他的职责该在天宫。

“回不去了。”慕容修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鬼经大成，人间武力巅峰的代价，就是要安定世间。”

这也是他修习鬼经，逆天而行的代价。

经历死亡，遭受天罚。

永生永世，护世间安宁。

这世间贪欲因双魂灵力和灵山图而起，无论是想得道成仙的江湖奇门异士，还是私心尽显无所不用其极的君王。

亦或是用无数人鲜血喂养凶兽的伯牙山庄前几位家主，还是逆天而行修习上古邪术的自己。

凡能为祸世间者，都当顺应天道，尽除。

自己以身赴死，算是了解业障，因祸得福。

“无心者，掌权不偏私。”

慕容修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屈在身前拇指缓缓摩挲食指，呢喃了一句。

释然一笑。

此刻似乎才彻底懂了一句话，究竟是何意。

百里沐笙见他偏头看自己时，和他相视一笑，随后二人双双仰头看向那满天繁星的夜空。

“无心者，掌权不偏私。”

百里沐笙轻声呢喃，此刻也彻底明白。

何为无心者，何为不偏私。

翌日清晨，晨光清透。

暗色湛蓝的天边逐渐清透起来。

想必，今日也是个大好晴天。

玉露携众多宫女来伺候二人沐浴更衣，又端来了二人大婚的服饰。

慕容修亲手为百里沐笙绾发描眉，又为她添了红妆，额间为她画了精妙的云纹花钿，拿了一旁的冠冕为她戴上。

那大婚冠冕璀璨夺目，冠冕上还有一条栩栩如生的苍龙戏珠，周围一堆七彩珠宝环绕，仿若昨夜的繁星耀眼明亮。

又给她拿了一对金翅流苏的步摇插入发间，伸手抚过那些流苏金珠，听见了清脆的碰撞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