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伯,如今百里萱萱已除,接下来是否要除皇贵妃了?”
东方言锡试探的话让东方靳的思绪被拉回,他定定的看了东方言锡一眼,目光投向金銮殿外,语气意味不明,“不急,时机还未到。”
他这话一落又起话头,“言锡当初与慕容修合谋夺北溪时,可知道他与皇后之间有何交易?”
“不知。”东方言锡坦然摇头,“他不曾与我说过,我也未曾发觉。”
东方靳突然叹了一口气,面色忧郁了一些,“当初慕容修以归拢北溪文官,不屠北溪百姓为条件,筹谋献计让朕以最小的伤亡夺了北溪。”
“可他本事隐藏太深,心思城府太深,为人过于沉稳,仅那三名隐卫和容归恐怕无法逼他劫法场,不如再加上所有北溪旧臣,言锡意下如何?”
东方言锡心里一咯噔,后背泛起凉意,扫了一眼东方靳忧郁中透着狠厉的面色,垂眸深思。
纵使杀手出身曾经心狠手辣,手起刀落斩杀无数人的温知故听见这话,也是心中骇然东方靳的残忍。
为全大计,还要牵连无辜。
曾经他无心无情,暗嵬营发出的任务让他杀谁他便杀谁,可与东方言锡相处十二载,渐渐的多了些人情味。
如今见东方靳要利用无辜之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由得跪地垂首出声劝阻:“陛下,此举……恐令朝堂不稳,民心动摇,还望陛下三思。”
想来东方靳还不知道天机阁昭告天下的秘辛,否则不会生此想法。
东方靳微微偏头,眼皮耷下来深邃的双眸斜着睥睨温知故,笑着轻哼:“一向铁血手腕的温大人,如今也生善心了?”
温知故听出了东方靳语气里的不满和怀疑,一时间没想好该如何继续开口。
他不是生了善心,他是怕东方靳让东方言锡再做违心之事。
东方言锡深思半晌后跪地行礼,面色犹豫迟疑:“皇伯伯,我和温大人看法一致,此举不妥。”
他说完见东方靳迟迟不表态,于是继续道:“如今容归身世已被证实,只要皇伯伯说服皇贵妃,交出容归和隐卫作饵,此事必不会出岔子。”
东方靳的目光从温知故身上挪到东方言锡身上看了半晌,收回目光看向金銮殿外。
“那看来谋反行刑时就是捉拿慕容修和百里沐笙最好的时机了。这灵力朕等了五年之久,这双魂也养了三月,如今也是该收入囊中了。”
东方言锡闻言语气满是真诚,“那言锡就提前恭祝皇伯伯,得偿所愿了。”
东方靳脸上突然带着慈祥的笑,眸中的笑着却裹挟着复杂的光瞳孔微偏,“都起来吧。”
温知故和东方言锡谢了恩,才缓缓起身。
东方靳走到东方言锡身边,伸手在他肩头缓缓用力,目光却看着金銮殿外。
“言锡当初为何不习武啊?”他语气和善眸中却是狐疑。
东方言锡满脸苦笑,语气无奈,“资质愚钝实在学不会,儿时有父王母亲庇护,少时有温知故守护,如今得皇伯伯亲护,自然也是无需辛苦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