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停在原地,看着东方朔背影越走越远,心中升起浓烈的不安和不满。
他为东方朔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半刻好脸色都没有换来过!
还真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舅舅放眼里了。
东方言锡和慕容修回到荣亲王府时不见百里沐笙的身影。
喊来一个丫鬟询问百里沐笙去了哪里,丫鬟说在后院竹林。
东方言锡自顾去摆弄花草,慕容修便自己推着轮椅过去了。
百里沐笙坐在竹亭,正认真看着面前的棋盘。
依旧是延续上一次的棋,这次,白子略胜一筹。
听见动静,她目光看向亭外的慕容修笑着问:“回来了。”
慕容修嗯了一声,推着轮椅进入凉亭。
百里沐笙瞧着他的脸色似乎不好,于是又问:“东方靳没处置东方朔?”
慕容修摇头,目光落到棋盘上。
“刺杀一事已经交由御史李棠去查,他为人刚正不阿,绝不会偏袒徇私。”
“可是……”
百里沐笙了然点头,见他欲言又止,问:“可是什么?”
“李棠是北溪旧臣,正一品,有治国之才,恐怕相国和东方朔不会留他。”
慕容修捏了一颗黑子,看了棋盘半晌,也没有想好该落子何处。
百里沐笙面色有些惆怅,眉间还隐隐锁着担忧,半晌后叹了口气道:“北溪旧臣,侍奉新主,能保自己便保不了百姓。要保百姓,便保不了自己。”
东方靳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东方言锡和慕容修,就处死东方朔。
总归要找个替罪羊平息此事。
更何况,杀手已死,西凉刺客已逃,东方朔的人尽数自尽。
死无对证,此局,无解。
慕容修此时将手中黑子放在棋盘东南角,随后捡起一颗白子捏在手中。
再看棋盘,已是死局。
百里沐笙问:“谁执白子?”
慕容修答:“言锡。”
百里沐笙又问:“那谁执黑子?”
慕容修答:“我。”
百里沐笙微愣,有些疑惑。
他们俩,是对手?
慕容修抬眸看她,将手中白子扔去棋筒中,笑着问:“阿笙,想要白子还是黑子。”
百里沐笙单手托脸,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柔情,上扬的眼尾藏着狡黠。
“我想要你。”
慕容修面不改色,看着百里沐笙灼灼热烈的目光,小鹿乱撞,耳根红了了些。
百里沐笙一眼不眨盯着他,眉眼带笑,气若幽兰道:“慕容修,你耳朵又红了。”
慕容修闻言脸色也瞬间微红,平静的双眸闪过心虚和尴尬。
他垂眸看棋盘,心里升起一些紧张。
她调戏他这事儿,还真是信手拈来,如今更是堂而皇之了。
可为何自己却不似之前那般能淡定从容应对了。
百里沐笙起身走到慕容修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顺着他的锁骨滑到他的胸前。
随后脸贴上近他红烫的耳朵,“慕容修,你……”
慕容修偏头,冰凉的唇贴上她温软的唇,截了她的话,还轻咬她一下。
百里沐笙一愣,猛的站直身子,抽回自己的手,对着自己的热脸扇风。
慕容修低笑出声,“阿笙,你脸红了。”
陌离幸灾乐祸笑她,道:“阿笙,你每次调戏他都被他反调戏,还不长记性。”
百里沐笙恼怒的脸一红,瞪了慕容修一眼,嗔怪道:“谁知道他那么不知羞。”
慕容修见她倒打一耙,把她拉入怀里,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