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言锡坐在檐廊下,背靠一根柱子,目光看着被狂风裹挟摇晃的树木和花草。
俊逸的脸满是愁容,眉眼间的阴郁和伤感仿佛在守丧一般。
无迹手握双刀背对门口,背影挺的笔直,浑身都是杀意。
百里沐笙屏气凝神走到门口边一根柱子旁,东方言锡将手里纱布扔给她。
她伸手接过,缠在手腕上,用牙帮着打了结,随后双手环胸背靠柱子,目光落到无迹身上。
此人之前能躲过各方耳目和冥隐司的看守,来去自如荣亲王府。
她却从未感受到过杀气,那时还只当他是轻功绝好,不足为惧。
可今日,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这宛如黑夜的天,令她心生不安。
慕容修这么多年经历那么多的生死时刻,皆能完好无损活到如今。
此人,必定有不可小觑的本事。
无痕,无迹。
“无痕,也是慕容修的人?”
想到此处,百里沐笙发声询问。
无迹头也不回,“无痕曾经,是主子身边的隐卫之首。”
说着他冷硬的语气染了些不易察觉的伤感,“可五年前为救主子,被疠气反噬,功力削减,退了,做了影子。”
如此说来,当初陌离的怀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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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不是百里萱萱的人,也不是慕容瑾的人。
可那时他不是承认他是暗嵬营的人?
不。
无痕没有承认,自始至终他都只用行动在误导自己,从没承认过他的真实身份。
“慕容瑾十年隐卫,如何就成了慕容修的人?”
百里沐笙有些想不通。
无迹仰头望天,语气带着叹息,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过不了平凡的生活。哪怕还是婴孩,也躲不过人心谋算。”
今夜这雨,似乎裹挟着浓浓的死气。
百里沐笙闻言沉思,不一会儿疑惑道:“你们是北溪皇贵妃培养的隐卫?”
无迹静默不语。
百里沐笙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然,如何能解释,无痕能做慕容瑾十年隐卫,深的慕容瑾看重。
突然屋内烛火熄灭,随后便有无尽的黑雾从屋内弥散出来。
紧接着无数条灰白色的浊气仿若流星,犀利的在黑雾间躁动飞旋。
三人均是站直了身子,面色寒凉,屏气凝神,目光死死的盯着屋子。
突然一道闪电打在门前的玉石路上,溅起的石块被无迹眼疾手快转身,弯刀截住。
百里沐笙和东方言锡也回头看着门口的庭院。
双刀客。
他双手环胸立在院中,眸光阴沉。
他身后还有两个男子手握长剑。
一个矮小肥胖满脸络腮胡,一个瘦弱修长娇柔如女子。
“噔噔噔噔噔……”
雨水砸在那剑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百里沐笙面色一沉,缓缓抽出腰间软剑将东方言锡护在身后,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