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想一直将她排除在算计之外，却不曾想，她本就不是一个会任人鱼肉的人。

这一世他提前部署，助她复仇，也想过放她潇洒自由。

可她，却偏偏每次都能拆他计谋，将自己深陷权斗之中，让他无可奈何。

许久之后他长叹了口气，道：“阿笙，如果你想要自由，那就不要回头。”

百里沐笙盯着他，居高临下，神色复杂。

“我答应助你双魂剥离。”

慕容修抬眸看她，满脸认真。

“届时，你可以带着言锡，带着陌离，带着钰钥，去那人间仙境的地方，平安喜乐一生。”

百里沐笙眸色一暗，心中没有半点欣喜，指尖轻颤。

她明明说过，她愿意放弃江湖自由留下来。

他是没当真？还是压根就不想自己留下来。

他道：“有言锡在，温知故就会派人护你们周全，不受外人所扰。”

百里沐笙脱口而问，“那你呢？”

慕容修浅笑，眼中有闪过一丝无奈，“阿笙忘了，我志不在闲云野鹤。”

百里沐笙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心里泛起有些压不住的难受来，之前她做的种种，就是想要寻得剥离之法。

可不知何时，对慕容修有了其他心思。

如今他答应了，却心里又不痛快。

他志不在闲云野鹤……所以，他们终究是道不相同的……

慕容修道：“顾言之剿匪带回来一个姑娘，他说在凤清宫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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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沐笙想起昨夜感受到微弱的白玉剑的气息，连问，“是钰钥吗？”

慕容修点头，“应该是！”

“她在何处？”

“牢里。”

“我要见她！”

“不行。”

百里沐笙面色不悦。

慕容修解释，“除了顾言之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都只当是他擒获的女匪。”

“你若此时前去，她只怕性命有忧。更何况，东方濯请旨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百里沐笙深知她此刻处境，只能作罢。

慕容修答应她会想办法保百里钰钥安全，等时机成熟，便救她出来。

百里沐笙只能应承。

二人沉默许久之后，百里沐笙便直言不讳问他，“慕容修，你是真正的鬼主吗？”

她问完，目光灼灼不离慕容修的脸。

慕容修避而不答，“阿笙，希望我是，还是不是？”

他的避而不答，百里沐笙已然有了答案。

门外冬雪来传话，“姑娘，嘉和公主马车已经到府门了。”

百里沐笙应声，“知道了。”

她出去之后关上了门，在院中，学着慕容修以往的样子，慢条斯理泡茶。

东方雅还是昨日的装束，依旧有四个侍女跟着，她先是扫过那紧闭的房门，随后看着她行了抱拳礼。

“师父。”

百里沐笙目光落到她虎口缠着白纱还渗出了血迹，随口一问，“手怎么了？”

东方雅的一个侍女抢着回答，“我们公主昨日回去练到半夜，手都肿了。”

百里沐笙不以为然“哦”了一声，心里起了疑云，仅是练基础握剑能伤成这样？

她的目光落到了东方雅手中的青莲剑上，今日的剑鞘的颜色似乎比昨日阴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