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已经麻了一条手臂,看她的模样差点疯了,“雪时,你怎么了?”
吴为忍着伤痛,横抱起她上了战车,随大军退去。
霍启东看姜雪时她们的惨状,有史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胜利的感觉,再次命令道:“给本王追,杀地方将领,赏金万两!”
李奎却立马制止了他,“王爷不可,万一他们留了后手,我们便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霍启东看着他们舍弃的攻城木,很是不解。“先生,姜雪时不过二十五万人马,又分散在我们周边,今天三位将领都受了重伤,是一举拿下的好时机!”
李奎执意摇摇头,“王爷,见好就收,我们今日是胜了,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没摸清敌方布阵,不能追!”
毕竟后面还有几个河滩险地,他们堵不得。
一旁的元枯烧着一根香,台面上有姜雪时的生辰八字,他嘴里念着泰安的咒文。
此刻的姜雪时脑海里出现了不该想起的画面,不仅心里难受,大脑更是回忆起无数个场景,有战场上的兄弟惨死,还有曾经在孟州的难民饿死的画面!
“不要想!不要想!”她大声的喊着,脸上全是泪珠。
众人皆以为她被鬼上身了,只有吴为发现了什么,向林放解释:“林将军,我家将军就是这么死的,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他没有疯,只是一直捂住心口,没撑过那场战役!”
姜雪时强迫自己不要做梦,将手里的剑割上手掌,顿时染红了衣服。
林放吓得将她的剑抢走,崩溃的喊道:“雪时,不能伤害自己,你醒醒!”
姜雪时睁开眼看着手上的血,又想起刚刚在战场上的一切,内心忽然变得恐惧。
“林放,我怎么了?我在哪?”
吴为往后看了一眼,还好他们没有追上来,今天损失几千兵,连攻城木和云梯都丢了好些。
瑞军不仅有高人坐镇,还有像刀浪那样的猛将,一时间人心惶惶。
林放将水拿给她喝:“你是中毒了吗?”
姜雪时摇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
“你脑袋疼吗,心口还疼吗?”迫于身份,又男女有别,不能褪掉衣服看,林放心急如焚。
姜雪时摸了摸心口,说不出的堵,可是好似喘不上气。她刚刚到底是真难受还是梦里难受?
城楼上,正施法的元枯口吐鲜血,不仅如此,更是七窍流血,全身发痛。
这一幕将霍启东和李奎惊呆了,刚刚还以为姜雪时必死无疑,元枯怎么这样了?
元枯痛苦的说完一句话:“姜雪时八字太硬,我被反噬了!”
泰安就来了一位祭司,霍启东也无法,赶紧让人给他抬下去,“快,叫大夫!”
李奎对下降头也有所耳闻,对方莫名其妙的身体出现不适,然后枯竭而死。会被反噬,倒是头一回听。
得知姜雪时死不了,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刚刚趁她虚弱乘胜追击,必定让他们军中大乱!”
李奎安慰他:“将军稍安勿躁,三位主将皆身受重伤,又被我军威慑,刀浪在此坐镇无人敢来,只待他们喝了有毒的水,咱们便能事半功倍了!”
他是天才,他说的话必定有道理,霍启东这才缓过神。的确如他所说,自己太急躁了。
毕竟以少胜多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待敌军自动瓦解,才是最好的时机。
程夜和旺褚也被火球烧到了衣角,还好他们撤退及时。待看到姜雪时那般发疯的模样,二人也跟着慌了。毕竟她是三军主帅,另外两个都受了重伤,这下人心惶惶,没人敢攻城了。
姜雪时喝完水回营地休息一阵,想起他们提起的扎小辫子的男人,这才意识到泰安人的阴险。今日她既没被火器打中,也没出战,怎就突然癫狂?
“难不成我是被下了降头?”
蛊术不仅有下蛊,像皇上那般生不如死,无药可治。更有下降头,能使人在短时间内死去。
“将军说得是,我家将军就是这么不明不白死去,肯定是下降头。而我们没有中,是因为没有下手的价值,以及不了解我们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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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为虽对姜雪时有敌意,可他心里还是向着鹿琼的。自己今日也吃了亏,想来责任不在她。敌人太阴险狡猾,近日瑞王有了这么多帮手,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日后只怕更难对付。
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姜雪时反而没那么害怕,得部署更完美的作战计划。
“大概需要一个月休整部署,才能进行下一次进攻。李奎此人作战有方,若是为我所用……该多好啊!”她感叹道。
林放他们也尝到了苦头,不得不重视起这场恶战。
僮福僮贵在泸州找了杨蕊儿多日,始终没有半点踪影,大街上的女子见到他俩就躲,还以为遇上流氓了。
僮福决定再往敌军靠近,先去拜访了泸州郡守李翊。
李奎身为他的孙子,他竟不管。若他也跟霍启东一丘之貉,整个泸州也将成为两军交战之地,这里的人好些都陆陆续续有离开的了。
僮福看了眼带着头巾的男人,不知在向另一位比划什么,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
“僮贵,这大热天,他们戴头巾捂得严严实实,是不是没有头发?”
“啊?”他刚看了一眼,便反应了过来,小声询问:“神明组织?”
僮福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往前边一指。“巳时之前梦花楼集合!”
二人一人跟踪一个,说不定他们自己有了杨蕊儿的消息,若是将他俩活捉,能放长线钓大鱼。
严固安知道杨蕊儿身上有钱,离开这里便很难再找到,他得先其他人一步找到,好将她交给冯铮和僮贵。
“大爷,来梦花楼玩玩?我们梦花楼的姑娘身段好,模样俏,更会玩!无论听曲还是喝酒,都是不可错过的绝世好地方!”
解了国禁之后,这里的生意可谓一日好过一日。
严固安嫌她们手脏,不愿理会。可仔细一想: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无论是僮贵他们还是自己,绝不可能想到去这种地方找人,因为这里——不接女客。
“公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