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固安的信传到姜雪时手中时,已经为时已晚。那位身处江湖的李奎被蒋屈请到了霍启东的麾下,此人一心只为救妻子,别无他求,是正是邪与他何干?况且瑞王也是皇室之后,霍毅行既鱼目混珠,那他就不配坐上这个位置。
李奎年二十有三,访遍天下名医为妻治病,听说程寂治好皇上的顽疾,正欲进京求助,然瑞王有世外高人在侧,正常人都不会舍近求远。
元枯虽学巫蛊之术,却也不是只会下毒害人,治病也有他自己的一套。
他看人不必把脉,只看生辰八字,卜卦测吉凶,然后依面相决定用药。
他的布袋里装的都是从泰安带来的草药,还有瓷瓶里的药丸。
李奎着急问:“拙荆身体如何?”
“原本我是可以治,只是这身子拖得久了越发严重,我怕承受不住这药的凶性,等调理两三个月,才能正式用药。”
李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没有把脉就能道出然儿的病况,要知道这半年内然儿都没出过门,发生什么事外界一概不知。
“如此便多谢阁下了!”李奎双手抱拳,大喜过望,强装镇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个有把握治然儿的人。
他也知道瑞王请他来的目的,待了解过姜雪时的作战方法,带兵人数,他的面色未改。
“待我夜观天象,算出时辰,准备第一次反攻!”
霍启东震惊的看着他,“打仗并非儿戏,先生这么快就有破解之法了?”
“眼下瑞王殿下看似已无退路,并且她想将你逼入泸州,或许早就设好埋伏,请君入瓮!”
霍启东点点头,“先生没来之前,我确有打算!”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如今你也扰乱他们的军心,不少隐姓埋名的江湖人物因为犯了事不让科举入伍的,瑞王可收来当幕僚上将,必然比无实战的那些将军有勇有谋。这位元枯大师又是制毒高手,何不以水为媒,一网打尽?”
霍启东听罢茅塞顿开,“妙哉妙哉,听先生一言,胜读十年书。”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用来形容他再适合不过,如果早些请到他,也不必损失十万大军了。
姜雪时军中虽已下令不得擅离职守,交头接耳议论皇上的身世,但是瑞王所说不无道理,他们现在都不知在为谁卖命。
程夜和旺褚新得姜雪时提拔,自然恪尽职守,守着方寸之地,带好自己的队伍。
晚上睡觉之时,有人小声议论姜雪时。“将军真是愚忠,说不定真正的主子还得是瑞王,她又该怎么收场?毕竟瑞王才是跟先皇长得最像的,而皇上的长相随了太后,更加让人怀疑他是否是杜家血脉。
在窗外巡查的程夜听罢,怒气冲冲踢开了门,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自己带领的一千人,每日演练报道时都会念自己的名字,哪一人说话他都能分辨清楚。
“万通,出来!”
万通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开始跪地求饶:“程夫长饶命啊,小人没有闹事!”
程寂轻笑一声,“我何时说你闹事了,你这是不打自招?”
万通听罢,辩无可辩,只得再次求饶:“程夫长,求你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程夜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本来现在军心不稳,他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非作歹,饶不得他。
“将军说过,再敢提皇上身世半句格杀勿论,你违抗军令羞辱将军,来人,将他带到将军那儿处置!”
姜雪时与林放正计划下一步往哪儿打,林放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眼里全是关心。
姜雪时面对他的关心不敢再默默接受,立刻将外衣还给他。“我不冷,咱们继续商讨。”
门口的程夜看到此处发觉来的不是时候,刚准备离去,冯铮和柴油也准备进院子,拿着最新制作的弩箭,三个人刚好就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