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寂在宫里待着的确也腻了,出门也没有朋友,寻思着去找巩书缓解心中的焦虑。毕竟他已经定了亲,对感情看得比自己透。
城门外,一个女人摔倒了,旁边三岁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的行人视若无睹,只因他们身上穿得破破烂烂。
女人瞎了一只眼睛,都不知道被谁欺负了,肚子里又怀上了孩子。旁边三岁的儿子都找不到生父,人们都觉得她很肮脏,都不愿靠近。
程寂从她身旁路过的时候,看见她大腹便便的模样,猜测她可能要生了。
旁边仅仅一个三岁的孩子跟着,此时她情况非常危险,立刻蹲下来查看妇人的情况。
不知穿了多久的衣服,可以闻到汗臭味,程寂也觉得刺鼻,却没有嫌弃她。
“这位娘子,是不是快生了?”
妇人痛苦的面庞已经扭曲,一手紧紧抓着儿子,一手捂着肚子,用虚弱的声音求救:“求求你帮帮我,我快生了。我爹娘都死了,就剩我和我儿子。”
“你相公呢?”
女子听到此,委屈得大哭着摇头,“我没有相公,没有啊!”
一旁同村的男人拍着程寂的肩膀,“年轻人,我劝你最好别管她,她生来就瞎了一只眼睛,被父母抛弃了。怀了两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到时候不但得到不到好处还惹上一堆麻烦事!”
程寂拿开他的手,“这是两条人命,你们不管就算了,为何还要劝别人不要救?”
那男人轻笑一声,“活菩萨!”
说完自己走了。
程寂是男人不方便接生,于是四处寻找人帮忙,“有没有人帮忙看着小孩,我送她去医馆!”
接连叫了三次,都没人理他。
无奈之下,他安慰着妇人,“你别担心,我先把你儿子送到城守卫那儿帮忙看一会,一会让人给他送吃喝的,我带你去医馆。”
妇人这辈子受尽欺辱,无尽的谩骂,没想到自己身旁还能出现好人。
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流眼泪。
程寂拿出一两银子,又将自己的木牌递给城守卫,“这位兄弟,我是程寂,前面有位妇人要临盆了,她的儿子麻烦你帮忙照看会。我知道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辰你们就要轮守了,我会尽快回来接他!”
那人一听程寂的大名,又接了银子,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哟,是程大夫啊,您放心,我一定给照顾得好好的!”
安顿好小孩,他很快回去抱起妇人,快速往城里跑。
才没跑两步,身上一身汗,面纱贴在了脸上,阻碍了他前行。不得已,他将锥帽给扔掉了。
众人见他的模样,大吃一惊。哪有人抱着人还跑这么快,这是……程寂?
几年没见的程寂,脱去帽子竟然这般非凡脱俗之姿。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与他手中脏乱的妇人,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