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爹娘见过后,程夜决定金盆洗手不干了,寨子里的人颇有微词。因为很多人不服他这个外来者做寨主,以前的日子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无趣,干上一大票,家里能吃好久的肉。
到了程夜这儿,那些银子只给自己留了点,其余的都分出去了,现在是只增人口不进账,又全都只能自给自足。很多人不愿意了,有点想反他。
莫灯彩跟了他这么多年,不得不劝他:“夜哥哥,我们不属于这里,你想改变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土匪,就是出去也难找到活计,全靠种地养家禽这点收入,完全不够养家糊口。”
程夜看了眼她,始终觉得愧对于她,但是这里有英红,他舍不得离去。
“灯彩,你走吧!趁你还是个黄花闺女,找个好男人嫁了。”
莫灯彩这辈子跟定他了,心也死了,哪还想再成家。
“你不走,我也不走。”
程夜看着熟睡的女儿,心中满是愧疚。她在小小的山村过得很快乐,以后要是嫁人,也只能嫁村里的土匪。他自己可以堕落,可以面临牢狱之灾,却不允许女儿同他一般。
所以他做了个决定,“我想带阿绿出去看看!”
莫灯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只要是他的决定,自己都会尊重。“好,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阿绿的生辰就是明天,所以程夜非常开心的将她带出了山寨。
一路上阿绿都非常开心,蹦蹦跳跳的,时不时采起路旁的小花,即使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在意。干娘给她扎的辫子上,插满了野花,此时的她无忧无虑,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程夜一瘸一拐,脚程有点慢,阿绿不停的催促着:“爹爹,快点,我要去买糖人儿,买冰糖葫芦,还有干娘说的漂亮衣服!”
程寂满脸笑意,作为父亲他一直都很尽责,也从中明白,自己从小到大,都给爹娘带来了什么,他这辈子注定是不孝子了。
他打算回篷州,将阿绿送给爹娘养,往后,他就守着英红在这里。
“好,爹爹什么都给你买!”
后面跟着几个兄弟,听说马车已经备好了。
程夜向他们叮嘱,“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寨子里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盯住瞎老三那群人,不可再擅作主张出去抢了,寨子里还有许多老人和小孩,我们一旦被抓,他们可不一定能活着!”
寨子上还是会有人放风,但是不再抢劫,怕有官兵来袭。
父女俩上了马车之后,程夜紧紧的抱着女儿,偷偷的开始流眼泪。
送给爹娘他们一定欢喜,但是自己是个罪人,身上还肩负着改良山寨的责任。
从他娶了英红开始,注定与山寨脱不了干系了。希望下辈子,让他跟英红做一对普通夫妻吧。
此时的林放和雷孟知,试图绕开涟水冲,对四面八方进行部署,他俩伪装成两支商队经过。
听说那些人只劫官员和富商,他们还特意用箱子装了三十多箱石头,成两队往涟水冲方向走。一来怕他们不劫,二来怕他们看不见。
如此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为了引蛇出洞。
为了减少人员伤亡,必须先打探好消息,了解山寨的部署,一网打尽。
林放先出发一个时辰,雷孟知随后就到。
瞎老三正在寨子里转悠,原本就手痒痒,他以前是寨子里三把手,老大死后本应轮到老二,却被这个外来者抢了先,实在不服。
仗着小姐的喜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骑在他头上拉屎,他早就憋够了。他一个无家室无亲人的土匪,讲什么仁义道德?
那程夜就是个垃圾,带着个女人不要,还娶小姐,自己连女人是啥滋味都没尝过,今日趁他走就要开开荤!
莫灯彩刚收拾好阿绿的房间,瞎老三就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莫灯彩嫌恶的怒斥他:“瞎老三,你跑阿绿房间做什么?”
“怎么?程夜不在,没人给你消消火气?”
听着他下流的话,莫灯彩怒火更甚,“马上给我滚出去?”
下一秒瞎老三就过来抓她的手,莫灯彩还有点功夫,也与他有来有往,可最终也是点花拳绣腿,很快被瞎老三制服。
“来人啊,把瞎老三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