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离开了,就剩下周芙蓉一人,她在等姜平忠的休书。
“我周芙蓉,与你今日一刀两断,要么你给我休书,要么我们和离。念在你当年赎我的情分,给你一百两银子,够你和那个小贱人生存了。”
姜平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抱着她的腿,“娘子,我不和离,求求你给雪时求求情,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以后在府里,一定会老老实实的。”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夫妻情分已尽,休要再说。如若你不肯休我,我便休了你。”
“娘子……娘子……”
任凭他喊破喉咙,周芙蓉也不会再回头了。
“小姐,不好了,三爷说……那裴娘,把三爷这些年备下的与杜曹两家的账本,偷走了!”胡管家本是监督姜平忠不得裹挟财物,就发现姜平忠被人给骗了。
姜雪时闭上眼睛平静道:“僮福,派人将她抓回来,不能打草惊蛇!她大着肚子,我看她能跑哪里去,另外找几个人守着杜、曹两家的铺子,守株待兔。他们两家嫌疑最大,人见到了立马带回来。”
“是,将军!”
姜平忠只有一个包袱装着几件衣服,姜府的财产姜雪时一律不让碰。
“裴娘到底是什么人?”姜雪时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只是……和杜冰吃饭时船上碰见的,我也……也不知道来历,那些账本肯定是我上次去密室,她看见后偷偷拿走的。”姜平忠时不时看几眼姜雪时,怕她再发怒。
他刚还想凭着这些给自己减轻罪名,结果着了裴娘的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她怀的孩子都不是你的!”
姜平忠现在也迷茫了,他一直呵护的人竟然使美人计骗他,这真的是报应吗?
处理完姜平忠这边事情的交接,姜雪时彻底将之前三叔的人换了,又忙活了几天将偏远的铺子给关掉,这才将姜家的财产换成银票,足足一百八十万两。
这若是她自己挣的,指不定被皇上断为贪官。她走时边关将士只能靠山上的野菜充饥,有时一天就吃一顿,幸好山泉水多,饿了就喝,有了这些银子,也能让他们吃上两三个月热乎饭菜。
这样的将士,还能打赢胜仗实在太不容易。
今日约了雷孟知和林放喝茶,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捐钱而感到轻松,更内疚于包庇三叔饶他一条狗命。
“恭喜啊,姜家财权在握,可高枕无忧了!”林放嬉皮笑脸道。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开心的,只是世间人心叵测,到处有人暗藏眼线,实在叫人防不胜防。那邪教调查得如何了,这一月来有什么线索吗?”
“他们极其隐蔽,我收到过一封信,本来有一人发现点蛛丝马迹,却跟丢了,似乎对方发现了。之后再守过几次,没碰到过神明的人。”
林放安慰雷孟知,“别急,各省距离太远,短时间毫无头绪也是情有可原。”
三个人在安静的在茶间里又谈了他们各自的事,雷孟知婚期推迟,林放却还没选好姑娘。
姜雪时只是无意往楼下一瞥,就看见周华云骑着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很多摊子都被她的马蹄踏坏了。
当街纵马,是十分危险的事,若是有人避之不及,还会伤及无辜。
不做他想,她一个飞身从窗户跳下,脚尖轻点几下棚顶,就追上了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