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东笑着说:“好巧不巧,竟然碰上姜大美人,今日我在画舫上吟唱,姜将军可曾听见?”
又是这么轻浮,姜雪时心里抵触,不得不虚与委蛇。
“那真是可惜了,我在别处游荡,不曾听见!”
“有机会本王可以唱给你一个人听啊,让你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意啊!”
巧葱跟萤烛对视一眼,听到这么露骨的话偷偷低下头笑了,甚至后退了一步。
姜雪时咬着牙齿,硬生生挤出一句:“多谢瑞王垂爱,我无福消受,天色不早我得回去守岁,就不陪瑞王了!”
霍启东用两指夹了夹发带,粉面玉砌的脸颊,看着青涩无害,翩翩少年郎,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太放肆,任谁见了都有反差感。
他没有接话,却在姜雪时路过之时,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
姜雪时带兵打仗耳力惊人,这种细微的声音被她听了去,暗骂一声登徒子,快步走回了家。
去了落雨荷处,从黄妈妈那得知三婶已经睡了,姜雪时便没有打扰,自己和巧葱萤烛二人去雪时晴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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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还嘱咐黄妈妈:“夜里记得添炭,多找几个下人轮班守着,让奶娘将小小姐抱远些,夜里醒了别吵着三夫人,休息好了伤口自然愈合得快!”
里面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的周芙蓉,瞬间流出了眼泪。
她视为敌人的姜雪时,救了自己的命,处处为自己着想。而做了十几年枕边人的丈夫,却抛弃自己和女儿,在自己生死关头让自己去死,甚至刚刚还说他的外室已经有了身孕,必须接回府来养着。
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刀,她很想就此死去,一想到雪时当初对自己说过的话,就替自己感到委屈和不值。
男人说的话不能信,不过是欢愉后的情话,哪能当真呢?说不定她同别的女人也是这般。
从今日开始,她发誓要与姜平忠划清界线,搬出落雨荷,绝不能看他和别的女人恩爱!
雪时晴里萤烛纳着鞋底,巧葱研墨,姜雪时看着账本不停的记载,势必要将家产物归原主。
萤烛念叨着:“下个月就是小姐的生辰了,小姐可有想好怎么过?”
姜雪时搁置了笔,又想起那年春天一家团圆的样子,她仅过了一次圆满的生辰。
“给林放和雷孟知下帖子出去打猎!”
萤烛停下绣花针,跑到姜雪时跟前一脸媚笑:“小姐,这生辰和两位公子过,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姜雪时用手敲了敲她的头,斜着眼睛看她:“你可真行,就敢开我的玩笑了,我那日得去徐家沟打猎,你要不要一起啊!”
萤烛还未答话,巧葱便高兴的说:“我要去我要去!”
萤烛便问她:“你会武功?”
巧葱摇摇头,“我哪会啊!”
“徐家沟常有野兽出没,可不似皇家围猎有人保护,你可当心有去无回!”
姜雪时看了巧葱一眼,巧葱立马低下头研墨,不敢再接话。
她实在不知道徐家沟是什么地方,见识浅短。